“……”白久功知道,这种时候,他必须当哑巴,以免被周灵修抓住话柄真的治他的罪。
周灵修看他半晌没说一句话,语气也缓了下来:“皇后那里,是怎么一个情况?为什么没早告诉朕?”
白久功心说我有几颗脑袋敢坏皇上您的好事,表面上,他还是谦恭地陈述着齐皇后的情况:“据说皇后娘娘深夜腹痛……”
“据说?”周灵修只是小声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就吓得白久功额头上冷汗直冒,快速说着:“皇后娘娘深夜腹痛,张太医施以金针压制,解痛后娘娘昏睡过去。”
“可有缘由?”周灵修问。
白久功:“太医说,娘娘这是心疾所致。”
“心疾?”周灵修在口中回味着这个词,回头看了眼他的寝宫。
原来,他的皇后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
周灵修冷笑了一声:“摆驾坤宁宫。”
“皇上,娘娘现在应该还在睡梦中。”白久功提醒道。
“你是要抗旨吗?”周灵修一个眼神飞过去,白久功就是一哆嗦:“不敢不敢,奴才不敢。摆驾——坤宁宫!”
随着白久功这一声嘹亮的吆喝,步辇将周灵修送到了坤宁宫的门口。
周灵修迈步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屋子人的慌乱。
晴嬷嬷听到“皇上驾到”后马上请齐皇后出来接驾,但齐皇后睡前喝了张太医给她开的安神药,根本就叫不醒。
太子周琼倒是神色从容。
听说齐皇后生病之后,他就第一时间带着林鸢赶了过来,在这里一守就守了一宿。
林鸢怀有身孕,本不该在这里陪着熬夜,可她不想离开周琼,也就一直没走。
连带着,张太医也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
晴嬷嬷不想林鸢太操劳,悄悄做主,替她收拾了凤榻,让她暂时在那里小憩。
周灵修进来的时候,她刚从榻上下来,来不及走到周琼身边,便扶着榻直接跪倒在地上。
“皇上……”晴嬷嬷唤不起齐皇后,只能先一脸惊慌地带着其他宫女太监们迎驾。
张太医也是满眼惺忪地趴在那里。睡到一半被吵醒,他能跪下,纯属条件反射。
周灵修没理这些人,径直来到床前,看了眼里面的齐皇后,然后才把视线扫向了周琼,从鼻腔中哼了一声:“你倒是孝顺。”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周琼跟着周灵修的位置跪着调整着朝向,一脸的凝重与虔诚。
林鸢也悄悄来到了他的身后。
周灵修看到了林鸢,微微蹙起了眉,说了一句:“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
“怎么回事?”周灵修问张太医。
张太医就把白久功说的那一套又重复了一遍。
“皇后有心疾?朕怎么不知道?”周灵修问道。
刚刚还有些懈怠的张太医,立即绷紧了神经。这可是说错一句话就会掉脑袋的事情。
“皇后的心疾,与这炎热的天气有关。加之日日操劳,累极所致。”张太医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周灵修点了点头:“最近事情是比较多。”
周灵修说这话的时候,视线停留在了周琼的身上。
周琼马上就给周灵修递过去了台阶:“是儿臣让母后费心了。”
“知道就好。”周灵修见场面话说完,就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