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家伙就是孤夜啊,刚才点卯的时候只听其声,如今所见倒是长得人模狗样,论英俊只是比我差了些。”
一个大龅牙抚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旁若无人的点评着。而这番言论立马引起了周围人的集体吐槽。
“太无耻了,你居然连自己都骗,虽然我对那个叫孤夜的所作所为极端鄙夷,可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人家长得比你丑吧!”
“长得帅有屁用,待会就会被虐人王给揍成猪头三!”
“就是,这狗日的心黑。听说还没入学就逼死了两人,其中一个还是我老乡。真该死,不知道这么卑劣的家伙为什么还能被选进来!”
接话的这个学生说完还不忘往旁边吐了口唾沫。
“负责验证军功的老余头好像说过,这个叫孤夜的家伙是个杀才,身上背着六百多个人头呢。”
“真的假的,刚才看着也就是个四瓮力巅峰的样子。在我们这里,四瓮力只能算是中游水平。六百多个人头,太夸张了吧!”
“都别吵了!管他几个人头!老子就看他不爽!恨不得待会虐人王下手能狠些。你们可不知道,前天的场面那叫一个惨啊,两个堂堂七尺男儿硬生生被逼下跪学狗叫,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儒院弟子出面调解仍旧没用,最后那两人一个抹了脖子,一个把刀捅进了胸口……”
这个人的话就如同在油锅里泼了瓢水,场面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兵院里的人这两天多多少少零碎听过些小道消息,可如今还是头一次听到事情的经过。顿时群情激愤,个个义愤填膺,或许这时候只要有一人带头,孤夜必定会遭到群殴。
“狗日的这么过分!打死丫的!”
“这还是人么?赵师兄怎么回事,居然把这样的人招了进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教习,替我们多锤两拳……”
“打死他……”
聂政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身后这群学生就骚动起来。听着断断续续传过来的喊话声,他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些诡异。
“小子,看来你的人缘似乎并不怎么好呀!”
具体什么事情聂政倒是不知道,他整天不是在校场中就是在去校场的路上。这两天外面的传言倒是还传不入其耳朵里。
反观此时孤夜的脸却黑得跟块抹布一样。对于自己名声臭他有心理准备,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达到这个地步。他是个聪明人,稍微分析了一下就大体能猜出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人在故意推波助澜。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需辩解,天地知我。”
孤夜神情凝重,他现在无法确定面前这个外号叫虐人王的会不会因为前天兵院门口发生的事情而公报私仇借机修理自己。
刚才所见,前面几个下手都极为有分寸,痛是痛了些,但却都只是皮肉之苦。可如今整个校场都在叫嚣,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毕竟初来驾到,不知道蓟下学院里的水究竟有多深,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决定不能与虐人王硬拼格斗技巧。当然,就算是硬碰硬也肯定不是对手,别看人家只有三瓮力,可孤夜能看得出来,人家的经验和技巧比之自己不知要高明多少。
孤夜没有掉以轻心,就在聂政说话的同时,他已经连退十几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快速拉开。
“嘿嘿嘿……小子,你跑什么呀!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别听那些人叫嚣什么要打死你,本教习最多让你去医庐躺上半年而已。”
聂政口中的医庐躺半年其实是另外一种状态的比喻。可在孤夜耳中听来那便是要下死手了。
“来吧!既然你想我在医庐里躺半年,那你就得做好在棺材里躺往后余生的觉悟。”
话音刚落,孤夜直奔几十步外的武器架。从一开始他便已经把四周观察细节了好几遍。
“哈,又是一个不知死活想拿武器的。”
这时候聂政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与现场叫嚣氛围让眼前这个年轻人产生了误会。此刻见到孤夜往武器架的方向跑,他居然非常自信的站在原地等着,手中短棍跟刚才一样一下下的轻轻在手掌上拍打。也是,五瓮力的世家子弟张忠都在自己手上撑不过两招,就更别说是从边地小城里推荐过来的小兵卒了。
可这样的淡定聂政没能保持多久,因为他看到了那个跑远了的孤夜居然没有选择刀枪剑戟的短程兵器,而是直接从弓架上抓起一把三瓮制式硬弓。满满的一个箭囊被斜背在身上,右手前伸,屈起拳头只留一食指,双目炯炯有神宛如星耀,然后很是霸气侧漏的对着五十步外的聂政高声大喊:
“你过来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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