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自取视为盗,常威公子乃我燕国王子,却不知为何要行此不耻之事?”
农家为首的那个糙汉子说话着实不客气,很是符合地里刨食之人的人设。场上众人此刻也都听明白了,应该是公子常威偷了什么东西,现在人家找上门来理论了。当日医庐门口送花的一幕有不少人见到,而那些人今天大都在现场,联系起当日的情形,立马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刚才还在为常威抢了自己风头的公子常傲和公子丹此时心中倒是窃喜不已。这样的指责说严重不严重,事情也大不到哪去,可若是运作得好的话,怕也能收到奇效。于是身为兄长的两人此时并不急着出声,而是静候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不过对于这事,感到最为恶心的还得是云水仙。因为若是来人的指控属实,那么岂不是说脏物最终是落到自己手上。虽说可以辩解为不知者无罪,可该负的责任还是躲不过去的。
台上的常威此刻着实慌得一批。以他脑袋里装着的那点东西,要想骤然间找个脱罪的借口那确实是高看这家伙了。看着台上这厮面红耳赤有些举足无措,孤夜搓了搓脸还是选择了站出来。没办法,谁叫自己名声臭呢,既然臭都臭了,那也不在意多加一条罪状。
“这事与常威公子无关,我才是那个采花贼。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冲我来,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我孤夜悉听尊便……”
身边的庖硕听后可是急了眼,正想跟着站起来向大家辩解什么的,却是被孤夜一脚给踹了回去。
“呵呵……没想到堂堂燕国三王子做错了事连承认的胆量都没有,而且还无耻到拿一个下人来顶罪。”
那糙汉子当然是不信的了,因为经过走访得知,当日可是有好些人见到正主捧着大捆月季花招摇过市的。
“这事我可以证明,那日我便在现场,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花最后是送给水仙姑娘的,诸位要是不信,大可一问。”
此时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云水仙早就把这个多嘴的家伙给翻来覆去杀上好几遍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被这么一通破,可让自己如何下得来台。
世人向来皆是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那日同在医庐门前的几个人,见有人已经出来点破,那么也就纷纷站出来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作证。
“我也看见了,公子常威那日怀中的确是抱着花,而且还是月季花……”
“粉红的,那花是粉红色的……”
“水仙姑娘不要他还硬塞……”
“对,不要花还不行……行为恶劣至极……”
“他还趁机要去摸水仙姑娘的手……”
“还有臀儿,我在后头见他偷偷出手了……”
后面越说越离谱了,孤夜自然是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因为当日他也在场。送花是有,可人家云水仙没有拒绝也是真。至于后面那些莫须有的他也看清楚了,站出来说话之人里头有几人是刚刚才从外面混进来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指使的。
“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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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吵啦!刚刚是谁说常威公子摸水仙姑娘臀儿的,站出来,正主就在这里完全可以当面对质。若是恶意中伤,那后果想必不用多说你也该明白。”
孤夜适时抓住这个突破口,跳到桌子上便用手指着那个快速挤出门的背影。众人顺着看了过去,果然又有两人像仓惶逃窜的兔子般一溜烟跑了。
“大家看到了吧,这些人的证词可信度有多少应该不用多说了吧?”
这时候一些不明就里的也才回过神来认清楚,原来是有人故意污蔑。各人心思不同,所以此时有的看向了前来问罪的农家弟子,有的却是眼角余光偷偷朝公子丹和公子常傲看去。心眼多的这时候已经是赶紧把嘴巴闭上,眼观鼻鼻观心尽量不要把好奇心表露在脸上。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这小小募捐会水不是一般的深,背后的博弈怕是比刚才的竞价还要激烈些。
“那几人所说全是子虚乌有!常威公子向来彬彬有礼,绝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般不堪。”
云水仙在台上也赶紧辩解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好端端的一个募捐会,居然能弄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
“水仙姑娘说得对,常威公子绝不是那种轻浮之人。不过刚才那几个人说的话也不是全是污蔑。起码送花是真,仰慕之情也是真。”
对孤夜站出来为自己出声,常威刚刚心里还挺感动,不料这家伙话锋一转再次将他的心给高高吊了起来。
“常威公子素来仰慕水仙姑娘已久,所以早就生出送花的念头来。那日之前他就托我为其到城中置办,都怪我记性不好就给忘了。
直到当天清晨公子找我讨要方才想起来,那时候购买却是来不及的。于是怕受责难,于是我就顺手牵羊当了个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