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简林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付臻红并不在意,他与西简林分开之后,就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前去。
这笛声非常怪异,且吹笛之人对于张家的报复也算是帮他了一桩事,因而付臻红对这人的身份稍微有些好奇。
不过,付臻红还没有赶过去,笛声就停了下来。等他来到笛声发出的地方时,吹笛之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会儿,巳时已过半。
回去大概需要半个时辰,付臻红看了一眼天色,思索了片刻后,便决定不再耽搁。
在午时来临之前,他抄近路回去了。
付臻红换好衣服没多久,武植就回来了。
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武植正提着一包东西往厨房走。
他面具下的唇角微微上勾了一寸弧度,棱角分明的下颔曲线,因为嘴角的那一丝笑意而少了几分冷硬,多了几分柔和。
付臻红能感觉出来,武植的心情似乎很好。
付臻红走到厨房门口,他靠着门,微微歪头看向在厨房里忙碌起来的武植,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很开心。”
武植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付臻红道:“我今天又学到了一些很有用的医理。”
“这样吗……”付臻红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开了。
没用多长时间,武植就将午膳做好了。
两人吃完午膳,付臻红坐在一边看画本,武植则是去厨房洗碗筷。
武植的动作很麻利,他很快将碗筷洗好,也不午休,同付臻红说了一声之后,就出门去临安医馆了。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黄昏。
许是武植和武松在谈话时约定好了什么,又或者是武松自己有了计划,武松并没有从县衙回来,而是留在县衙那边过夜。
一夜过去了。
第二日,武植同往常一样,早早去了医馆。
而付臻红,则是在武植离开没多久,就换上了昨日那件黑色衣衫。不过他并没有戴昨日的那个黑无常面具,而是戴得武植那个黑白的狐狸面具。
南坊后方的竹林内———
西简林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衣衫,比约定的时间早一刻钟来到了这里。
西简林很有时间观念,在现代的时候他就不习惯别人等他,所以通常都会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到达。
眼下,他穿越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习惯依旧没变。不过,让西简林稍微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提前一刻钟来到了约定地点,却发现男子竟然比他来得更早。
看着正前方的树上那正闭眼小憩的男子,西简林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他抬着头,目光落在这平躺在树上的男子身上。对方单手作枕,反手垫在后脑勺下方,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随意的平放着,随意的姿态里透出了一种风雅的洒脱感。
对方的脸上不再是戴着黑无常的面具,而是变成了一个狐狸面具。
这狐狸面具的整体,要比昨日那个黑无常面具小一些,因而男子面具下露出来的面部就要更多一些。
从西简林这个角度,能非常清楚得看到对方的面具下那流畅分明的下颔轮廓,以及那白如雪皑的皮肤。
西简林再一次确认了,对方的面具下,定然是有着一副极其出色的容颜。
不过对方的脸究竟是怎样的,是美是丑对于西简林来说都不重要,他在意的,是对方能不能在他学习轻功的过程里有所帮助。
收敛住心神,走近后的西简林轻轻咳嗽了一下,以此来提醒小憩的男子醒来。
听到西简林的咳嗽声,付臻红缓缓睁开眼。
他偏过头,垂着眼眸看向树下的男子,不疾不徐的说着:“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开始吧,时间就从现在算起。”
西简林点头:“好。”
话落,他便准备去拿袖子里的金叶。
付臻红说道:“今日的酬劳,就等结束了再付。”
西简林动作一顿,收回手回道:“行。”
末了,他问道:“这第一日,阁下准备如何教……”西简林的话还没有说完,付臻红就直接朝着他扔来了一样东西。
西简林下意识接住,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本蓝色封皮的书。他将书翻开,快速翻了一遍,发现书里讲得是与轻功相关的理论知识。
虽然上面的文字全是繁体字,但是每一页都有绘图,辅助着来看,倒也不难。
但是这书实在算不上什么稀有物,随便在集市上一个卖书册画本的摊位上,就能找到。
西简林微微抿唇,抬眸看向了还躺在树上似不打算下来的男子。
付臻红也确实是不打算下来。对上西简林那略显疑虑的视线,他不咸不淡的说道:“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掌握好理论,实践才能更好的发挥。”
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付臻红就重新闭上了眼睛,显然是打算继续小憩。
毕竟这里微风清凉、阳光和煦,在这种环境下躺在树上小憩,能让人的心情更悠然。
西简林的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不过须臾之间又舒展开了。他看了一眼树上这不打算再理会他的男子,沉默了一瞬后,握紧手中的书,走到树下坐下来,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两人一个在树上小憩,一个在树下看书,互不干涉,更互不打扰。
整个竹林的氛围都非常宁和,闲雅又清净。
空气里,只有树叶吹拂的风声和飞鸟欢快的鸣叫。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幕上的阳光渐渐变得浓郁,这些光晕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下来,在付臻红的身上形成了浅色的光点。付臻红很喜欢这种感觉,他整个人都在这温和的阳光下变得慵懒起来。
至于树下的西简林,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不仅如此,他的记忆力也异常优秀,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一本五厘米厚度的书,西简林看完并把书中的内容牢记在心里,半个时辰都没有用到。
他合上书,抬头看向树上的男子。
这时,恰好一种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