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交加的深夜,原本渐小的雨势再一次加大。狂风呼啸,吹动着客栈外的围栏和树木,发出了哗哗的声响。
黑夜下的等人来客栈,在暴风雨中随着闪电而忽明忽暗,远远看去,如同画本里那些妖魔用妖术幻化而出的驿站,阴气森森。
而此刻,与客栈外这电闪雷鸣的恶劣环境不成强烈对比的,是付臻红与武植所位于的这间制药间。
地下密室这厚厚的石墙,阻隔了外面的雷电风雨,也阻隔了肆意呼啸的风声。
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
只有付臻红与武植的呼吸声。
武植突然凑上来的亲吻,让付臻红的瞳孔微张,唇上的柔软触感提醒着他,这是来自另一个人的温热。
武植垂下眼眸,凝视着付臻红的面容,下一秒,他张开手臂,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圈住了付臻红的腰,将付臻红整个人向自己拉近,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短。
而他的吻,也从一开始的只是唇|瓣相碰的浅浅贴|合,到现在的探进付臻红的唇|缝里。
这一刹那间,明明付臻红才是受到了毒素与烟雾混合影响的人,武植却因为唇齿间所攫取到的馨香,而微微急促了呼吸。
他那只环住付臻红腰腹的手,改为了掌心摊开,放在付臻红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抬起来,用指腹摩挲着付臻红泛红的眼尾。
这时,付臻红也伸出手,不过,他并没有回应武植的拥抱,而是来到了武植脸上戴着的银制面具上。
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这冰冷的面具,接着微微移动,来到了面具的取下处。
武植结束了这短暂的亲吻,一把握住付臻红的手腕,阻止了付臻红的动作。
付臻红嘴唇轻抿,没有说话。
武植也保持着沉默。
然而,就在付臻红以为武植不会将面具取下时,对方将周围的灯焰熄灭了,然后就在黑暗的环境里,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紧接着,取下银制面具的武植再一次靠近付臻红。
他将付臻红揽在自己怀中,此刻,他身体的温度竟是与付臻红一般高。
很明显,方才的那个吻,已经挑起了他对心中的渴|念。
使得自身的热意渐渐涌了出来。
黑暗的环境下,视线被阻隔之后,付臻红看不到武植的面容,而武植也看不到付臻红此刻脸上的表情。
但也正是因为视线受到了阻碍。
其他感官,才越发敏锐。
武植再一次略微倾身,他将双唇凑到了付臻红的耳畔,缓缓道:“说好了的,要到了汴京。”
武植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凑在付臻红的耳畔说话,呼吸灼灼,低低的嗓音里透出了一种让人耳根微痒的磁性。
见武植都这般说了,付臻红也没揪着这事不放。
他伸出手环住了武植的脖颈,用柔软的双唇吻了吻武植的眉峰,鼻梁,然后缓缓往下,继续吻着他的唇角。
最后,就像之前经常他做得那般,吻了吻武植那线条利落而分明的下颔。
在付臻红这细密的吻里,武植的体温也变得越来越热。好似有一片羽毛在他的心尖,轻轻的飘动,让他心尖发颤,喉咙发渴。
武植的呼吸加重,他的喉结滚动,像是受不了付臻红对他做出的这份甜蜜的折磨般,双手捧住付臻红的脸颊,深深亲吻了一番后,将付臻红整个人腾空抱起,轻放在了桌面上。
…………
木质的桌面并不能特别的结实,所幸付臻红身体的重量几乎都放在了武植的身上。
武植喘着气,支撑着付臻红,吻着付臻红的耳垂,而付臻红,则是将头靠在武植的肩上,感受着武植在行动间微微起伏的肩膀。
分秒移动,时间流逝。
当付臻红受到的影响被解除之后,这间制药房的烛光也再一次亮了起来。付臻红坐在红木制成的木凳上,单手撑着太阳穴,懒洋洋的看着正在调制解药的武植。
此时,付臻红眼尾的薄红已经完全散去,但是他眉宇之间,却仍旧流转着一种魅人心魄的诱惑。
他整个人是慵懒的,明明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状态,却自有一种灼灼芳华的秾丽,蔓延而出。
而武植。
暖黄的光晕照在武植的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蜜色的光泽。他的脸上已经重新戴好了银制面具,只露出了付臻红熟悉的下半张脸。
在他的脖颈处,印着一道红|痕和齿|痕,这是付臻红留下的,在武植动到最厉害的时候。
此刻,心在在制作着解药,武植整个人格外的认真。
他垂着眼眸,专注的弄着,浓长墨黑的睫毛为他的眼瞳增添了一道黑色的阴影,使得他的眼看起来格外的深邃。
这是付臻红第一次见武植制药。
虽然之前他知道武植在这方面很擅长。
却从未亲眼见过。
付臻红知道武植是重生的。
也知道武植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不过付臻红也很清楚,就算再有天赋,也不可能让武植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掌握住这般娴熟的技能。
无论是那些银针,还是眼下的制药。
很显然,在武植重生之前,他应是还有什么机遇。而那些机遇,造就了如今的武植。
想到银针,付臻红又想到了在清河县的破庙那一夜。那晚武植对他做的事,他说过要尽数奉还。这回敬之事,就等到他们到了汴京之后,再做。
想到这,付臻红微微勾了勾唇角。
不远处的武植,自然没有忽略掉付臻红的目光。毕竟付臻红的视线注视,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真正的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