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谢翎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翎姗不停的说着话,如同一个聒噪的鹦鹉般。
最终,这一顿晚膳吃下来,他和潘金莲反而没有说上几句话。
一种无力和气闷感让谢翎戈颇为无语,偏偏谢翎姗这个始作俑者还浑然不觉。
等用完晚膳回家的时候,谢翎姗都还在说着今日与潘金莲用膳的感受。
谢翎戈眉头一凸,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打断喋喋不休的谢翎姗:“停!”
谢翎姗嘴一停,用一种非常不理解的眼神看向谢翎戈:“?”
谢翎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谢翎姗你能不能安静点。”
谢翎姗抬眼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话多。”她说得理所当然。
谢翎戈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有些无力的说道:“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谢翎姗闻言,上下打量着谢翎戈,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道:“你这是……”
谢翎戈打断她:“闭嘴,别说,安静!”
谢翎姗:“……”
谢翎姗眨了眨眼,她这才刚开了个口,谢翎戈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谢翎戈冷笑。
他当然知道谢翎姗想说什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
谢翎姗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过来人的眼光看向谢翎戈,劝诫道:“放弃吧。”他和潘金莲是不可能的。
之前在清河县的时候,她并不知道武植的真实模样这般帅气,觉得潘金莲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毕竟武植的家境不好,长相也不好,腿又瘸,还是一个卖烧饼的。
但是现在一看,武植长得好看,也没再卖那什么烧饼,自己开了一家药铺,又会看病。最重要的是,潘金莲和武植之间有一种旁人介入不进的氛围。
她有时候虽然大大咧咧,但某些情况下心思其实相当细腻,她看得出来。潘金莲是在意武植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是一种好的旁人无法真正打扰的地步。
所以这么一对比之后,她不认为谢翎戈还有机会。
这么想着,谢翎姗又说了一句:“及时止损吧。”
谢翎戈闻言,苦笑了一声,把视线缓缓移向了马车外的夜空。
漆黑的夜幕闪过几道繁星,耀眼而深邃,正如潘金莲的眼睛,漂亮得好似印满了这广袤的万千星河,高然疏冷。
潘金莲,或许于他而言,真得就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
“你们听说了吗,王家那位小女娘昨夜在家中自杀了!”
“自然是听说了!而且我听说还不只是那位王家小女娘,吴家和郑家的小女娘也在昨夜自杀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
“可不是!好端端的大姑娘,怎么突然就在家中自杀。”
“唉,不懂!不懂耶!”
付臻红和武植在去往药铺的路上,听到了周围有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王家,吴家,郑家……
付臻红微微一顿,看向了身旁的武植。
而武植也在同一时刻看向了付臻红。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付臻红低声问武植:“那日在药铺里看风寒的三个女子,可是刚好对应的这三个姓?”
武植点头:“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眸沉了沉。
这时,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从武植和付臻红身边经过,彼此之间小声说着———
“据说他们自杀之前,都穿着新娘服,嘴里还嚷嚷着什么要将自己献祭给邪神。”矮个子神神秘秘的说道。
“呸呸呸!什么献祭!什么邪神!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可不能散播谣言!”高个子瞪了他一眼,“这可不能乱传!否则大理寺的人把你抓起来!”
“我这也是听说的!好多人都知道了,这事绝对是瞒不住的。”
“瞒不住你也别传,依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回家拜拜香,保保平安!”
“你说得对!那东西太玄乎了!就跟多年前那帽妖案一样!”
“是啊,那帽妖案最后也没个结果!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
“唉!快别说了,提起来都不吉利,让我觉得瘆得慌!”
新娘服,邪神,献祭。
听着这几个关键词,付臻红垂下眼,眸中划过一抹思量。
两人来到药铺之后,武植将那三张记录着三位女子的病例拿了出来,反复看了好几次。
付臻红问他:“你觉得方才那两人口中的邪神存在吗?”
武植闻言,将病例纸重新放好,异常冷静的说道:“比起那所谓的邪神,我更认为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付臻红没有说话,他在武植旁边坐下来,单手托腮,看着药铺的大门。外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付臻红有一种预感,不足半日,汴京城就会流言不止。
而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