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大灰马无论如何走不肯再前行一步,邬玉宝也惊疑不定的盯着地上的那几个“动物”,过了一会,又一个“咻!”的一声射入空中,半空中雾气陡然一散,几缕阳光透出,邬玉宝这才看的分明。竟然是一只如喇嘛庙中的撑梁木柱一般粗细的五色巨蟒!
只见那巨蟒盘身在谷崖壁之顶,正朝着太阳晒鳞呢!身上的鳞片映着日光泛着五彩光晕,竟像在房梁支柱上裹了一层层的中原丝绸。这蟒蛇的头顶有手臂粗的一尺长的一根独角,它晒了一会太阳,低下头,张口一吸,躺在地上的黑狼旋即“咻”的一声投入了它那水桶般的大口之中。巨蟒吞咽之际,几缕桃红色雾气从利齿缝中氤氲而出。
邬玉宝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不好,雾中有毒!”他醒悟过来,眼瞅着躺在地上的爱犬以及不见踪迹的黑狼必是已被毒雾沁死,自己纵然去救枉搭一条性命,邬玉宝闭了呼吸,趁着独角巨蟒对着太阳吞吐的功夫,一拉灰马缰绳,灰马早已蓄势待发,一溜烟跑出了山谷。
及至出了谷口,午后的阳光烘烤着后背,邬玉宝这才觉得回返了人世。
路上捡起了死羊,草草的将群羊赶回了羊圈,邬玉宝顾不得处理死羊,一溜烟的跑进了邬图麟老人的帐房中。
邬图麟老汉今年七十余岁,但是腰板依然挺得笔直,他是这一带最睿智的老人,此时抽着烟袋,一边捋着稀疏的花白的山羊胡,一边听着邬玉宝这个小孙孙诉说今日遭遇的奇事,黢黑的脸上皱纹如同山石上的皱褶一般,满脸的凝重。
“好孩子,幸亏你跑的快!”邬图麟听完了邬玉宝的诉说,长出了一口烟,老人看着弥漫在空中的淡蓝烟雾。“那巨蟒是天生异种,剧毒无比,身周三尺之地,一旦踏进必然中毒!幸亏你隔得远跑得快!”
邬玉宝缠着老人请他继续详细讲解,邬图麟吧嗒吧嗒的吸了几口烟,慢慢的说道:”你知道这巨蟒为何能如此剧毒无比吗?就是因为它的那根独角,相传那根独角是鬼母当年于被莲花生大师以大法力降服,一截小指逃逸,被此蟒之祖植在头顶,那根独角能吸天下所有剧毒之物,巨蟒自幼凭着此角吸进了天下毒物,所以巨蟒剧毒无比,不过此角也是天下毒物的克星,只要得了此角,凭你受了什么毒,只要将角取来,那角自动贴到患处,便如同磁石遇铁一般,毒物也自然涌入角中。”
祖孙二人直谈了一夜,直到天际漏出了一抹鱼肚白,邬玉宝才返回了自己的帐房,自此之后每每看到那个山谷,邬玉宝都会在心里暗暗祝祷一番,悄然离去。
那个谷口也如同张着的大口一般,幽幽的等着下一个光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