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将兴冲冲地跑到阁楼的三楼,进门听到柳医师对暨陵涧交待道:“城主的手伤算不上十分严重,只要按照老夫说的方法敷药,保证您的手在一个月后会有好转。”
“主子。”元将走到暨陵涧面前抱拳行礼,再对柳医师问道:“柳医师,我听说白花丹可以消肿止疼是不是真的?你看主子的手指头皮开肉颤的,一定很疼,柳医师,你要是有白花丹的药就给主子开几副白花丹给他敷敷。”
柳医师捋着他的短胡子,笑呵呵道:“元亲卫不必担心,老夫开的药里就有白花丹,每日只要敷上半个时辰必能减轻城主的疼痛。”
“半个时辰?”后面走进来的步兴朝拧紧眉头:“白花丹不是外敷不宜超过两刻钟吗?否则皮肤破溃或是中毒。”
柳医师笑容微顿,解释道:“如果是单独使用确实是不宜超过两刻钟,可是老夫与其他药渗合在一起就会起到不同的效果,也能延长使用时间。”
暨陵涧凉薄眸子看眼柳医师,轻启薄唇:“就按柳医师的药方去办。”
“老夫现在就回去给您配药。”柳医师拎起他的药箱退出房间。
暨陵涧朝步兴朝看了一眼,后者会意,转身走出房间,再轻步来到楼梯口,目送柳医师下楼。
柳医师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人在看他,大松一口气的同时,还急急忙忙地抬起手臂,用衣袖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如今腊月,寒风凛凛。
又不干体力活,怎么会出汗?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汗是被吓出来的。
步兴朝微眯眼目,等柳医师离开涧栖院再下楼。
三楼楼阁房内,暨陵涧漫不经心地看着皮开肉颤的双手,用随意的语气对元将问道:“你和兴朝是从何知晓白花丹消肿止疼,还知晓外敷不宜超过两刻钟。”
元将嘻嘻一笑:“花姑娘说的。”
“花姑娘?”暨陵涧联想到青楼的姑娘。
“就是花司桐花姑娘。”
暨陵涧听到花司桐的名字,动作一顿。
“她听到我说主子伤到的手很疼,便跟我们说白花丹可以消肿止疼,却不宜超过两刻钟,也不宜过量,否则皮肤破溃或是中毒。”
暨陵涧没有注意听元将的话,倏地站起身走出房外站在走廊上。
元将随后跟出来,笑指对面远处平房的房间说:“主子,您快看,那就是花姑娘。”
暨陵涧顺着他手指看了过去,只见今早被他甩下马的小姑娘不怕冷地坐在廊上的围栏上,一边晃着两条腿,一边捧着茶杯喝着热茶。
花司桐也注意到暨陵涧他们在看她,喝完最后一口水,茶杯放到一旁,抢过从她屋里打扫出来的下人的手帚走到大院中央的雪地上。
元将看她在扫雪,大拍面前的围栏说:“哎呀,花姑娘怎么跑去扫雪了,她不会以为主子让她住在这里是让她来当丫环的吧?”
暨陵涧没有出声,转开目光,看向远方。
元将知道主子在想事情的时候不能打扰他,便乖乖地闭上嘴巴不说话,直到花司桐拿起扫帚回到廊前坐好,他的目光再次转到下面院子,却发现积雪还在院子里,等在仔细一看,积雪已经变成不是普通的积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