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所有的事务,袁心仪已是疲惫不堪。同样,这次沉重的打击击的她也体无完肤。她仿佛已厌倦了这种疲于奔命的生活,只想离开这座喧闹的城市,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去过那一种清静无为的日子。
她将弟妹聚集到一起,先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思想,说想回老家去,种点菜,养点鸡,自给自足,然后征求大家的意见。当然,这其中只有袁静仪有话语权,其他两个妹妹及弟弟不谙世事,根本没有资格表态。
“姐,”在听了袁心仪的想法之后,袁静仪一番思索后说,“我知道姐夫的离世对你的打击很大,但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说你想回老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回去之后你就真的能放的下吗?那个家岌岌可危,根本不能住人,还有淑仪、凤仪、袁超都已经步入了正轨,让他们也跟着回去,那他们的学业怎么办,难道要他们重回到那陈旧的环境中去吗……”
“那绝对不行,再苦再穷再累,也不能耽误他们的学业。”提到学习,袁心仪蓦地打断她的话,“这个社会,没有知识,没有文化,走哪儿都不行。”
“可你都回去了,他们在广州还怎么生存,谁来监督他们?”
袁心仪听明白了,她这是在对自己旁敲侧击,生活纵有不如意,但不是知难而退,而是要知难而进。逝去的已经逝去,人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困惑之中。
“姐,几年来,你实在是太累太累了,趁这一段时间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把身体调养好,待到来年花开日,妹妹我陪你一起东山再起,再创辉煌。”
袁心仪不由得被妹妹诙谐的语言给逗乐了,她说:“你不要对我旁敲侧击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办了。静仪,谢谢你对我的鼓励,你说的对,面对困境,逃避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姐,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家,还有我呢。”握了一下拳头,“姐妹同心,齐力断金,只要我们永往直前,就没有我们迈不过去的坎。”
“对,你说的对。”袁心仪也握了一下拳头,“姐妹同心,齐力断金,相信我们的未来一定更加美好。”
慢慢地,她从阴霾中走了出来,当然,并不是说她忘了这段情意,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去面对每一天的生活,总不可能一生一世都将自己埋藏于这悲痛之中吧。
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赋闲在家,没有收入还要支出,这不符合她的性格。虽说尚有一些积蓄,但用一个少一个,况且还有这么一大家子要养,不行!得去找点事做才行,多一文好一文。
倘佯在大街上,招工的商铺很多,但看来看去,没有一个适合自己的。逛了一圈,感觉没什么意思,加上又有心思,于是便回去了。
回到家中,她想起一个人来,谁呢?那位留名片给她的老大爷。她记得临行前他曾再三叮嘱过自己,说有困难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当时,由于心情复杂,并未记在心上,名片也随手一扔,都不知塞到哪里去了。
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那张名片来,可与人家不过是一面之缘,去找人家真的合适吗,当时,可能人家只是见自己可怜,动了恻隐之心罢了,说不定事后早已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五味杂陈,就连袁静仪放学回来都没有察觉。
“姐,在想什么呢,一个人在这儿发呆?”袁静仪来到她身边,一拍她的肩膀说,瞥见她手中的名片,“咦,这是谁给你的名片,我可以看看吗?”
袁心仪将名片递给她,袁静仪一板一眼地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嘉禾实业集团董事长——陆长风。
“姐,你认识这个人?”
袁心仪点点头。
袁静仪表情变得异常惊讶,说:“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袁心仪漫不经心地说:“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有一天他来吃饭,忘记带钱了,我见他偌大年纪,应该不是诚心,所以就免收了他的饭资,就这样认识了。后来,也就是你姐夫去世之后的几天,我正在店里处理杂物,他竟然来还钱,你说,店都倒闭了,我怎么可能要他的钱呢,临走的时候,他留了张名片给我,说让我有困难给他打电话。”
“那你给他打了没有?”
“没有呢,我也正在纠结这个问题,当时人家也许见我可怜,说的客气话,说不定过后,早已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姐,我看这件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袁静仪略微思索,说,“嘉禾集团是本地的重点单位,新闻媒体上几乎天天都在为他们做宣传,而且他们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化工、纺织、运输、房地产、食品,几乎都涵盖了。这么庞大的一个集团董事长,你想想,出门怎么可能不带钱呢?”
如此点拨,袁心仪恍然大悟,是啊,一个集团董事长,身上怎么可能不带钱呢,饭资又不多,才几十块钱而已,再说了,自己不过一个小餐馆,来用餐的都是一些平头老百姓,偶尔也会来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那也不过是周边一些小企业的小老板而已。他这么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到自己这小地方来用餐呢,而且还是独自一人,难道这其中真的隐藏着什么玄机不成?
“姐,”袁静仪想了想,又说,“我的第六感官告诉我,那个老头子一定是故意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在考察着什么,还有,他再三叮嘱让你有困难一定要打电话给他,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有求于你,鉴于当时情况特殊不好直接开口罢了。”
妹妹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但袁心仪又想不通了,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来考察,考察什么呢?还有,为什么他一再强调有困难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呢?思来想去,所有的一切都不符合逻辑呀。
她很想打电话过去,可每次准备打的时候,她又纠结了,打电话给人家说什么呢,诉说自己的苦情,请求人家施舍,那样人家会怎样看待自己呢?再说,这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呀,可目前,单枪匹马,要想东山再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犹犹豫豫,又拖了半个多月,一直也没有寻到合适的工作。袁静仪洞悉出她的心思,说:“姐,还是打个电话给人家吧,也许人家正有事等着你去协助呢,要不然,人家也不会一再强调让你有困难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了。”
“静仪,不是我不想打电话,而是我不好打电话,我打电话说什么呢?哦,有困难去找人家,人家会怎么看我呢?人家一句客套话,我总不能当真吧。”
“姐,如果你是这样的想法,那你就错了。我们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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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去乞求他施舍,而是看他有没有合适的资源,有,就合作,没有,就相当于朋友交往闲谈,又不丢面子。机遇不是等来的,而是创造出来的,你不尝试,怎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袁心仪又想了想,点着头说:“静仪,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明天我就打电话给他,也许他那里真的有我们需要的资源。”
拿定主张,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经过传达,约定次日上午十点到他办公室进行会晤。
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企业老总,可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跑到人家门上去,可打扮她又不会,别说胭脂了,最起码的口红她都没有一根,几年来,为了节省,能不用的附属品她是一律不用。
算了,没有就没有呗,与老者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保持原有的形象就行了。
第二天,她去了,大企业就是大企业,庄严肃穆,一切都非常的正规,进门要先进行登记,然后领取拜访证,至前台后,说明来意,前台通知行政,不一会儿,有专人将她带到董事长的办公室,态度热情,彬彬有礼,最后还给她鞠了一躬。
她什么时候享受到过如此的礼遇,有些受宠若惊,一直以来都是她卑躬屈膝,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别人奉为座上宾。
陆长风见到她,甚是惊喜,一个劲地说:“老板娘,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要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真不好意思,董事长,本来早就该来拜望您老人家了,只是家中琐事繁多,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袁心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今,我已经不是什么老板娘了,我叫袁心仪,您称呼我小袁或者袁心仪就可以了。”
“好,好!”陆长风呵呵而笑,“以后,我就冒昧称呼你小袁了。”略微停顿了一下,说,“对了,小袁,你现在都在从事什么行业?”
袁心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低低的一声叹息,说:“不瞒董事长说,我现在是一个无业游民,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儿发展呢?”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袁心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正为此事而自僝自僽呢,没想到机遇果然在这里,看来,静仪的目光是睿智而富有远见的,机遇确实不是等来的,而是要靠自己去寻找并创造出来的。
可是,到他这儿来发展,发展什么呢?几年来,自己虽然历经过不少磨砺,但如果谈到经验,几乎没有。再且,大企业大公司需要的都是高端人才,自己既无学历又无能力,别到时候干不好,给人家捅出篓子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董事长,谢谢您的美意,到您这里来发展我非常的乐意,但是,我没有学历,也没有经验,到时候只怕干的不好,会给您添下不少麻烦。”
“放心,我看人一向不会错的。”陆长风说着话站起了身,踱了两步,“学历,学历能说明什么,不过一张纸而已,只能证明你曾经接受过这个教育,它能转化为能力吗?能力是一种潜在的意识,不是说学历高能力就强。”
看来,自己是遇到贵人了,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的话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接下来,陆长风带她来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位于闹市区的一座高楼大厦,外表已经装饰完毕,高大宏伟,内饰正在进行中,一些技术人员正在进行调试。
陆长风楼上楼下带她转了一圈,问:“感觉怎么样?”
“豪华气派,感觉就像皇宫一样。”袁心仪由衷地回答,“董事长,您这是准备要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