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电影结束了,夜幕也降临了。在杨伟杰的邀请下,两人又吃了顿便餐,然后,徜徉在大街上,边走边聊。
晚风轻轻吹拂,夹带着丝丝醉人的暖意。
不知不觉,来到了袁心仪的小区门口,袁心仪邀请他上去坐坐。看看时间,虽说尚早,但孤男寡女,总归不好,再加上彼此只是初相识,更要避嫌,因此婉谢了她的盛情。袁心仪何等聪明,一举一动她都明白,并未强求,说了几句客气话,告别进了小区。
杨伟杰并没有立即离去,看看周边的环境,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啼笑皆非的感觉,一样的环境,所送之人竟然不一样,上一次是妹妹,这一次是姐姐,想想都感到捧腹与滑稽。
袁心仪上的楼来,正准备开门,刚掏出钥匙,忽地一下门被打开了,一个脑袋探出来,嘻笑着说:“怎么样,姐,今天收获不错吧?”
“你就是瞎胡闹。”袁心仪板着一张脸,瞪眼看她,“人家与你约会,结果变成了人家与我约会,尴不尴尬,幸好我随机应变,化干戈为玉帛,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老姐的才智是天下无双。”袁静仪一把将她拉进来,“其实我根本就没走,一直在关注着你们呢,你与他相谈甚欢,可谓是相见恨晚,早知道你们如此投缘,我就应该早一点安排你们相会了。”
“你个丫头片子。”袁心仪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早就知道你的鬼点子了,你这么做,我是没什么,可你顾过人家的感受没,人家约会的是你,结果,张冠李戴,变成了我,你叫人家心里面怎么想?”
“放心,伟杰这个人实在,我有办法搞定他。”
袁心仪知道妹妹精灵古怪,说的出一定会做的到。但是,这份本属于妹妹的幸福,如今却要转让给自己,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呢?接受,有失仁义与道德,哪有姐姐夺妹妹所爱的;不接受,相谈甚欢,又十分投缘,放弃似乎还真有些不舍……
正值左右为难之时,袁静仪洞悉出她的心思,说:“姐,你在担忧些什么呢,我都说了我与他只是同事关系,根本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即便没有你出现,我们一样也不可能在一起的。”眼睛骨碌一转,索性将她一下,一副消极的态度,“既然你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那我也就不多这个事了,省得到时候你又埋怨我瞎操心。”
袁心仪果然中计,忙说:“不是我对他没意思,关键要看人家对我有没有意见,爱情又不是买卖,要两厢情愿才行,再说了,今天在一起,聊的大部分都是你,可见人家心目中所装的还是你。”
“现在我还没有表明,他当然会这样认为了。待我表明态度之后,他就会转移目标与重心的,届时我再从中一撮合,保证水到渠成。”
妹妹的话让袁心仪的心五味杂陈,别看妹妹话说的那么轻松、随意,其实这都是妹妹违心的说辞。如果只是同事,那怎么可能会与他单独交往这么久呢,一举一动她都看的清清楚楚,完全是恋爱中的一对情侣。
她也清楚妹妹这么做的目的是感恩图报,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其实她的心很细而且很善良。
言出必行,就在第二天,工作之余,袁静仪与杨伟杰约到了一起,开门见山地说:“怎么样,昨天约会很惬意吧。”
杨伟杰原以为她是来向自己道歉的,都准备好了说辞,谁知,她的问话很出乎他的意料,搞得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应对,沉寂了一下,目光略带幽怨地说:“静仪,我一向对你很真诚,昨天那一出,可以说,你搞得我真的很尴尬。”
“尴尬,我姐就有那么不好吗?”
“我没有说你姐不好,本来约好我们一起看电影的,结果你来了个张冠李戴,如果你真的有事,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可以取消,你让你姐来,我怎么应对,这不明白着瞎胡闹吗。”
“哟,怎么,生气了?”
“我不是生气,只是与你姐不熟,两个人在一起,太尴尬了。”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不就不尴尬了吗。”袁静仪说,黠笑着,一副调皮的模样,往他身边凑了凑,低声又说,“还记得上一回我问你,你对我姐印象如何吗,你回复我说没看清楚,那昨天应该都看清楚了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对她的印象了吧?”
杨伟杰不明白她的话怀揣何种目的,但从昨天与她的谈吐与装扮来看,妖娆而不失典雅,新颖而不落俗套,谈吐更是大方、得体。
“你姐人非常好,漂亮又能干……”
“那如果我把她介绍给你呢?”袁静仪未等他将话说下去,便匆忙将话插了进来。
杨伟杰脸上的表情凝住了,错愕地望着她。
“你,你说什么?”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你,你不是在与我开玩笑吧?”
“我当然不是开玩笑了。”袁静仪一本正经地说,“你有才她有貌,加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静仪,你不要再说笑了,我与你姐,怎么可能,再说,我们之间……”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说句老实话,我也很喜欢你,但我喜欢并不是爱情的那一种喜欢,你沉着稳重,在我心里面,就像大哥哥一样,关心我、呵护我,让我感到安全、踏实。”
嗬!相处了这么久,自己对她的爱竟然被她轻描淡写说成了兄妹之情。
“袁静仪,你太过分了。”他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气直往上涌,语气非常不好地说:“你可以不接受我对你的追求,但请你不要戏弄我对你的爱。爱情是神圣的,是不可亵渎的,更不是你拿来交易的筹码,你——太让我失望了。”愤怒起身扬长而去,留下她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袁静仪愣在原地,茫然地望他远去的身影,她怎么也没想到他情绪会波动这么大,是自己错了吗?自己不过实事求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感到索然无味,也没了心情,耷拉着脑袋,慵懒地往家走去。回到家,打开门,一个斜身,无精打采地躺倒在沙发上。
袁心仪回来,看到她这副表情,诧异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
“病倒没有。”袁静仪慵懒地回答,“只是心里感到有些憋屈。”
“憋屈?咋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说还有谁呢,还不是他。”袁静仪嘟噜着嘴,“今天我好心好意跟他讲,没想到他竟然很生气,而且还冲我发很大的脾气。”
“那你对他都说了些什么?”
“我也没说些什么呀,就简单地说了一下我的谢意,说感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与厚爱,就好像哥哥对妹妹一样,你猜咋的,他竟然板着脸对我吼叫,说我在戏弄他,在拿他的感情做筹码,而且不等我解释,便抛下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听到这,袁心仪忍不住扑哧一笑,说:“你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这样说,人家不生气才怪呢,你把人家对你的感情说成是兄妹之情,相当于在拒绝人家,别说他了,搁着谁都会生气。”
“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嘛……”
袁心仪收起笑容,说:“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是爱情不是随便就可以凑和在一起的,它讲究的是缘份,要两厢情愿才可以。”倚着她坐下,拉过她的手,“强扭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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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甜,人家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我看你就不要费这个心机了。”
“可是,姐——”
“别再可是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袁心仪伸手挡住了她的嘴巴,“在我心目中,没有任何人能比的上你姐夫的。”
“姐,你是不是又想姐夫了?”
“不是想,而是我压根儿就没有忘记过,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更何况,我与你姐夫同甘苦共患难,那份爱是没有人能够体会到的,虽然他已经去了,但在我心目中,他却永远存在,他的地位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所代替的……”触感伤怀,说到最后,声音竟更咽起来。
是啊,如果姐夫还在,相信大姐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可惜,苍天无眼,硬生生剥夺了她的幸福,阴阳两隔,将她的幸福从而变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痛。
但是,逝者已矣,总不能让她一辈子活在这无形的伤痛中吧。女人,必须要有个家才能完整,在自己孤寂的时候,有个人能说说话、解解闷,至少心灵能得到些安慰。
杨伟杰是袁静仪唯一相中的男人,他为人敦厚,责任心强,若他与大姐能喜结连理,相信大姐那创伤的心灵一定能够得到弥补,从而再次回到幸福快乐的生活中来。只是——唉!出师不利,初战即告失败。
闹了别扭,尤其是感情方面,让袁静仪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了。不欢而散,再相遇,岂不尴尬,可是,同处一个公司与科室,彼此又是上下级关系,不见面是不可能的,就算想避都避不了。然而,她的担忧是多虑的,次日到了公司,他笑意盈盈主动同她打着招呼,仿佛昨天的事压根儿就没发生过。
两人的爱情虽然终止了,但依然是同僚是朋友。袁静仪并不死心,仍寻找机会想撮合他们,但自次失败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寻到合适的机会,加上公司不泛又有对他的追求者,她们每一个看上去都比大姐年轻漂亮有韵味,这让她感觉机会愈来愈渺茫。
然而,袁心仪却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那次约会权当作是生活中的一段插曲而已,事情过后便抛之脑后了。目前,对她来说,事业才是重心,趁年轻,要多去闯一闯博一博,为日后积累经验和奠定基础。
但仕途会一帆风顺吗?答案当然是不会。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处处险象环生,若不是有董事长罩着,恐怕她早已被挤兑出局了。但是,面对困难,哪怕是千险万阻,她都不会退缩与低头,董事长既然对她信任,她就必须不辱使命去完成他所交待的每一项任务。
这一日,她刚忙完手中的活儿,正准备喘口气休息下,有人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经理,不好了,有人在闹事,你快去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