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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热水澡,她围着浴巾探出头来,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走了。
她轻手轻脚地出来,拿行李箱出来时才发现一个尴尬到绝望的事情。
她找不到在临行前塞进行李箱的两包一次性贴身衣物。
知道在海上要呆一阵,担心洗晒不方便,她只带了两套棉布贴身衣物。
可是,那两包她明明已经带来的一次性贴身衣物却不见了。
她真是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落在哪里。
安凝从小到大没做过家务,洗衣服,不会。
小时候是家境优渥,家庭变故及有了小胖妞后一切都有安太太打理。
她那双手除了会拿筷子,刀叉,玩游戏,烤肉,其它的都不擅长。会烤肉是因为小禾喜欢在家自己动手,久而久之被迫动手,她们三个,就小禾会下厨。
昨晚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她压根不打算洗,现在还跟那牛仔裤及t恤一起就躺在小小的洗衣桶里。
她现在要洗,海风这么大,也得明天才干吧?
可是,能怎么办?
没穿贴身衣物,她怎么也出不了这个门啊。
她套上t恤短裤,看了看小腿那道不算严重,但也还冒着血丝的小腿,翻了翻行李,没找到药,也没有创口贴,垂头丧气地起来,去浴室洗衣服。
浴室里只有他的洗发水及香皂。
她想了想,倒了些洗水发到桶里,再开满水。
第一次与衣服奋斗的安凝小姐,原本很懊恼的,不过倒了半瓶洗发水弄了两手满满的泡后,心情倒是好了,说是洗衣服,不如说是童心未泯地玩起了满手的泡泡。
仓房门敲了好几下她都没听到,一直到他的声音传进来时,她才匆匆忙忙地将手洗干净往外跑,却没胆子开门。
“安凝,你怎么样?”
她听到他的声音透过门传入耳内,明明知道他看不到她,可她还是尴尬地环起了双臂,拖鞋里的十只小脚丫紧张得缩了起来、
“我没事。”
“开门。”
“七哥,我在洗衣服。”
洗衣服?门外的傅瞿南挑了挑眉。
“让我看一下你腿上的伤。”
原来他有注意到她的腿伤,她不由得一阵窝心。
“没事了。”她开不了这个门。
或许要等到明天。
“我看一下。”
“谢谢七哥。不用了。”
“那就到顶层来吃饭。”
见她怎么也不愿意开门,他按了按太阳穴转身欲走。
是啊,她可以不开门让他进来,但是她连饭也不出去吃的话,一定不行。
可是,可是……
“七哥……”
听闻他离去的脚步声,她向前两步,隔着门板唤了声。
他听到了,返身回来。
“怎么了?”他问。
“七哥……我……我……”安凝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个所以来。
“怎么回事?”他不由得蹙眉。
“我,我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饭拿回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舒服?”
“嗯……”她只能昧着良心说谎。
“不舒服就回床上躺着。我马上就来。”
听闻他离开的脚步声,安凝奔下床,将刚才翻出来的衣物多套了一件上去。
只要她不说,不会有人知道她,只要她不出这个房间就好了。
但是……
她翻身上床,将被子拉过来盖住。
反正她不舒服,就在床上躺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