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身后按住她的肩膀,不许她再走,一手环过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压.
一颗眼泪,无声无息地落到他手背上.
“安安,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他低头下来,贴着她脸颊。
“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们让我们回来是谈这件事,我也不同意的。别生气了,嗯?气坏身子怎么办?”
他两句话,令她眼泪冒得更凶,很快湿了脸颊。
他将倔强的女孩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伸手替她擦泪。
“不哭了,不难过。不要将他们的话放心上。”
“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养大的。她是我们一家人的宝贝。谁说我要让她认祖归宗的?谁说要嫁进你们傅家了?”
“是,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不管姓什么,在哪里,她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儿,这一点毋容置疑。别哭了,好吗?”
“才不是你的女儿,是我自己的。”
她红着眼捶了他一下。
“是是是,你的,你的。”他无奈地笑,指腹沾去她睫毛上的泪。
人类都已经进步到可以单性繁殖了,唉。
“脚疼。”
她抬起一只脚,轻蹭着他裤管。
傅瞿南蹲下来,将她一只沾着尘土的脚托在掌心。
几只脚趾头还有脚后跟都磨出了一层皮,微微透着血丝。
都说让她不要跑了,真是。
将她抱回车上,从她包里拿出消毒湿巾,将尘土一点一点的抹掉。
她低眼看着他眼神认真而动作极为小心翼翼怕弄疼她的模样,堵在心里那口气,还有委屈,渐渐地散了。
他将她两只脚擦干净后起身时,她双手搂住他脖子,将脸埋进去不说话。
他回抱着她,也不出声。
两人就这么在车里静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她手机响了,他们才分开。
是助理何筱筱打过来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交待公事时,他替她系上安全带,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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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送她回家。
安悦悦正在花园里遛狗,看到他们一同回来,兴奋地跑过来,一头撞进傅瞿南怀中。
他将小姑娘抱起来,亲了亲那张红润的小脸,一颗心柔软成湖水。
“妈咪脚受伤了,爸爸先抱她进屋,好不好?”
“啊?妈咪怎么了?”小姑娘喜悦的脸蛋瞬间多了抹担忧。
“没事,擦破皮而已。”
安凝在车里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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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太太正在厨房里煲汤,肉香浓郁。
见傅瞿南抱着她进屋,小尾巴悦悦跟在后面,赶紧擦手出来:“怎么了,这是……”
“鞋磨脚了。”安凝随声应道,不想让安太太多心。
“平日里也没少见你穿高跟鞋,也没磨成这样的。”
安太太低下腰看了眼她磨破的脚趾头还有脚后跟:“你这是穿高跟鞋跑步去了吗?”
“新鞋子磨脚呀。”
“几时又买新鞋子了?”安太太抬眉不信。
安太太出生普通家庭,嫁入安家后虽然有管家佣人,但还是喜欢亲自照顾安老爷还有一双儿女的生活起居。
安家落迫,从大宅里搬出来,家里的家务活更全都是她一个人操持。
一日三餐到儿、女,外孙女的衣物,房间,都是她在收拾。
女儿的鞋柜她每天都清理,有新鞋子她会不知道?
“中午谈完公事,我陪她去买的。”傅瞿南附和一声。
傅瞿南陪她去买的鞋子会磨脚,安太太当然不信。
不过,既然他们都‘夫唱妇随’了,她也不追究细节如何了。
安太太留傅瞿南下来吃晚饭,转身就去厨房忙。
安悦悦五点到六点有一节游泳课,安凝脚磨破了,不好沾水,也不方便走路,傅瞿南带她过去。
最近安悦悦经常去泳池,大家对这个很怕下水的小姑娘都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