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慎之兄是我们国子监的大才,一手诗词名声传遍大乾,经史典故皆是一流,经常是学院榜首,下棋应该也是国手的水平,这不来一手。”
人都是这样,只要有人开头,后面的都爱起哄。见有人相邀景恒,爱热闹的都纷纷附和,后面竟异口同声的要求景恒下场。
景恒在国子监学习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在每月的学考中,都拿到优,加上在靖水楼的文会,他的名声早已遐迩闻名,成了国子监的风云人物。
景恒站在场外,听见这些声音。他身边同院的好友徐友德和林献安不禁脸色微变。这景恒的棋艺,不能成为国手了,称为圣手也不为过。当然,是反向圣手。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这厮晚上抱着棋盘找自己,死皮赖脸的要自己让他,从让一子到九子,自己还能轻松的把他的大龙屠杀。
还特别爱下,你只要不能让他九子还能赢他,这厮就认为自己还有机会,真是臭棋篓子中的臭棋篓子,一被他逮住,你起码得跟他来个十盘不可。自己和林献安已经避他如蛇蝎,景恒却还以各种理由叫他们下棋。
果然,景恒一听,有人主动叫他下棋,徐友德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只听景恒喊道:“好!我来下”徐友德扶额,走到那个学子面前说:“同窗,下棋乃是陶冶情操的雅事,你何必跟他下?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那个学子一听,自己那一身文人风骨都忍不了了,自己好歹钻研棋艺数年,也算个中高手,道:“多谢同窗关心,本人不惧输赢,权当增长技艺。”“好吧好吧,到时你就知道后悔没听我的劝了。”
景恒一听,也赶紧坐下,好家伙,好不容易找到的,别被徐友德这厮吓跑了。景恒执黑子,啪的一声,落在正中间,道:“我一字定乾坤!”
对手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犹豫了一会在东北角落下一字。景恒根本不思考,立刻落子,对方则冥思苦想,才敢落下一字。景恒别的不说,气势上一直稳居上风。
听闻景恒在树下与人对弈,学子们纷纷赶来,把包围圈更是扩大了几圈。大家都想瞻仰一下这位国子监风云人物的棋艺。
只下了不过二十手,有棋力的学子就看出,景恒的相形见绌,三十手时,景恒的大龙被对方屠杀,已经对方杀得片甲不留。景恒说道:“我认输了,再来!”对方看着景恒,咳嗽了几下道:“慎之兄,你的棋艺不精啊”景恒哈哈笑道:“还行,主要是你没让子,来来来,先让我一个再来试试。”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其他人反应再慢的也知道景恒就是一极品臭棋篓子。对方道:“那你刚刚下棋如此气势汹汹?”景恒不以为然,“下棋嘛,兴趣爱好,输棋不输阵”
有几个学子道:“想不到我们的景大学子是个臭棋篓子,哈哈哈哈”。景恒不以为然,道:“除了不会下棋,这抚琴,作画我也是一窍不通,人无完人嘛。来来来,别扯远了,你让我一子,再来。”
周围的学子对景恒仿佛突然生出了亲近感,对呀。学考第一,诗词名扬天下的景恒也就一个臭棋篓子。下棋还得找人让子。不过也对,也是要是样样精通,那应该是神仙,不是凡夫俗子了。
可还有些好事的道:“琴棋书画,是文人雅士所必备的才能,景学子四缺三,应该说不过吧。”
景恒看了一眼他,平心静气的说道:“琴棋书画,是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的妙方。我出于军将世家,从小还需练武,时间只够用来学习四书五经。不过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勉强及格。”
同院的徐友德和林献安差点笑出声来,不愧是当年怒骂先帝的东篱先生座下弟子,这套绵里藏针可谓是恰到好处,能把人梗死。虽说是不擅长棋艺和作画抚琴,但是人家书法好。书法才能在科举中加分,你总不能考试的时候跟考官下棋吧。景恒四书五经基础极其扎实,书法更是自成一派,连学院的夫子都来与其交流。
比诗词,景恒在课堂上和文会上作的诗词,在场的众人拍马都赶不上,比写文章策论,又不是没看过景恒的文章,也是水平很高。自愧不如。
至于射和御。你敢跟出身军府的景恒比射箭和御马?他十二岁就已经披坚执锐上阵杀敌了,自己怕是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把。数,就算景恒真的一窍不通,差劲,但是大家基本都是一个水平线。大家都在数这个方面摆烂,一群烂泥好意思比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