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留在堂屋里草拟名单,苏冉去找余文筝赐字。
笔墨纸砚已经摆好了,桌子上还放了一副已经装裱好的字,是上次苏冉请余文筝写的“全校第一”。
“大爷爷,这次请您多写几个字,您看看怎么排版才好。”
苏冉说着,自己写了个草稿——旧时皇家用,今时贵客赏。
余文筝捧着苏冉的字看了看,道:“你这字写的……等会儿我给你挑几张字帖,你拿回去练。”
“可别!我是靠脸吃饭的,不靠字儿吃饭,您就饶了我吧!”
“你这孩子!”余文筝笑着敲一下苏冉的脑门,重新说起了苏冉写的草稿,“你这是在夸什么物件?”
“您知道纳纱绣吗?”
“不仅知道,以前家里还有几个这样的老物件。据我说知,明清时候的龙袍和大臣的官服都用过这种繁复的绣法,但近些年已经不常见了,你这句话……”余文筝又读一遍,问,“你想干什么?”
“我一个朋友的妈妈绣的纳纱绣品特别漂亮,但销路不太好,我想给她造造势。”
“哦?你准备怎么造势?登报纸吗?”
苏冉眨眨眼睛,嘿嘿笑了:“保密!”
“你这个小脑瓜子里,装的主意可真多!你家里是不是做生意的?能养出你这样机灵的姑娘,不做生意真是入错了行。”
“我聪明是我好学,跟他们才没关系!”
余文筝活到八十好几,一下就听出苏冉这句话里藏了什么意思——这是与家里关系不好啊!
余文筝就不再说别的了,拿起放在笔架上的毛笔,沾一沾笔洗里的清水,先在地上写了一遍草稿。
“颜筋柳骨、笔走龙蛇,您完全可以直接写纸上呀!”
“纸贵,万一没排好版面,不就浪费了嘛。”
“那等我下次来,给您带点儿好纸!”
“不用,我上次买了五张,算上这张才用两张,还能再写三幅,都给你留着,平时我用不着,沾着水在地上写就行了,特别省事儿,还不会弄的哪里都是难洗的墨汁。”
余文筝素来是这样练字的,但苏冉还是把买纸墨的事情记在心上了。
大幅字晾干之后才能装裱,苏冉这回只带走了自己的那副。
日头没有那么毒辣的时候,苏冉和裴月一起去银行,从存折里取出了500块钱。
裴月拿到钱后,将事先写好的欠条交给了苏冉。
这张欠条写的十分正规,标明了借款人、借款日期、借款用途,还款日期、利息多少和是否可以提前还款,如果无法还款又该怎么支付逾期利息。
俗话说得好,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裴月把利息多少写好了,苏冉直接收到了包里。
“我得回去复习功课,就不陪您去天茗茶馆了。”
“快回去吧,学习要紧!”
“对了,阿沧最近在唱什么?”
“放心吧,是文戏,玉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