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颤声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能说出这句话来？当年……当年董贵妃生育四皇子，先帝下旨大赦天下……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是不是见过我？告诉我，告诉我？”

最后一句话，凌霜几乎是吼出来的。

玄煦见她表情如此癫狂，如此迷离，如何不明白当年之事，并非她贪恋皇妃的尊贵，才要舍弃他嫁给玄烈，而是阴错阳差造成的。

玄煦忙道：“这句话，是我当年救你的时候，拉住你的手跟你说的，当年我就在荷花池边，看你掉进去，我二话不说就跳进去救你，救你的是我啊！”

不是玄烈，而是玄煦……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

那个在幼年不顾性命，毅然跳入荷花池救她的人，居然是云丹玄煦，居然是他云丹玄煦。

可笑她认错了人，满腔痴心错付，为此葬送一生，害死了父亲和舅舅，更累得凌氏和关氏两族没落。

凌霜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前世悲凉凄苦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在脑子不断回放，无尽的辛酸与苦涩涌上心头，痛得她无法呼吸。

凌霜现在感觉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寸寸刀尖扎得她千疮百孔，她的心亦千疮百孔。

她被崩溃的情绪抵住喉咙，用尽全身力气才艰难挤出一段来：“是你……居然是你……救我的人居然是你……”

玄煦万万没想到凌霜在得知真相之后，反应会如此之大，登时给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凌霜几乎快崩溃了，身子一软，险些晕过去。

一众黑衣人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见她身子发软，还以为她练了什么邪功，现在走火入魔，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一众黑衣人相互对视一样，各挺兵刃，齐齐向凌霜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