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窈的思绪有些凝重,上一世容仲锦与她非敌非友,这一世呢?若是他们成为敌人,宁子窈觉得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子幼为何没说两句话就突然变脸,刀剑相向,是我有何处惹了子幼生气了吗?”容仲锦跟着她到了她如今居住的院子里,宁子窈也没想到。
房间门是打开的,容仲锦人未到,声先至,就在他进门的那一瞬间,宁子窈便就抬眸望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但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宁子窈低下头,并快速扯出一个笑容,“兴之所至,好奇仲锦兄的武功如何罢了。”
“哦?”容仲锦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然后才郑重地说道,“即使如此,方才子幼想必没有尽兴,不如我们现在再出去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看着他一副觉得自己的提议是个好主意的模样,宁子窈只觉得无语,“仲锦兄武功在我之上,子幼甘拜下风,如今仲锦兄却还要再打一场,可是想羞辱于我?”
容仲锦满头黑线,他根本就没有这么想过,“子幼知道为兄不是这个意思。”容仲锦是真心觉得很是无奈。
宁子窈也不管他那苍白无力的无奈之言,只是用手按了按头上的穴位,作出一副我累了你快滚的模样。
容仲锦也不是一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人,他只得说道,“既然子幼觉得疲倦,那为兄便不打扰子幼休息了。”说完他便转身要往屋外走去。
正在他要踏出门的时候,宁子窈冷不丁地开口,“仲锦兄有什么目的呢?”
容仲锦收起了抬起来的脚,只是停顿了下来,并未转身,宁子窈继续问道,“仲锦兄处心积虑与我相交,是子幼有什么值得仲锦兄图谋的吗?”
容仲锦觉得无奈,他转过身来,直视她的目光,但是却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我或许会相信容仲锦是一个热情的人,但绝不会相信名满天下的锦公子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子幼只是一介藉藉无名的公子哥,也没有这个自信自己有何所长能让锦公子高看一眼。”宁子窈徐徐说道。
此时她的话已经有一些咄咄逼人,容仲锦无法说出是因为自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想着她住客栈不便这才邀请她来宅子里住。
容仲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曾经到过蜀地,知道蜀地确实有一个丁家,可却没有子幼这般出色的人。”
他此话一出,算是大家都将窗户纸戳破了,宁子窈并未言语,只听他继续说,“子幼的身份成谜,我,只是好奇罢了。何况在酒楼之时,你我未曾自报家门之时,子幼便脱口而出称呼我锦公子。至于在洛阳城的那一日见过的说法,我心中也是怀有疑惑的,如此……”
容仲锦把一切都摊开来说,倒显得是她自己不真诚了,此时的宁子窈明显有些尴尬,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容仲锦说道,“我观子幼面相,便知子幼秉性定是不差,即便出门在外有所保留也是应该的。”
这便是给台阶下了,宁子窈突然觉得这个容仲锦还算是上道,“仲锦兄还会看面相,难道说望月楼是跟钦天监做着一样的营生?”
“谈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罢了。”虽然容仲锦此话是在自谦,但是宁子窈却感觉他此刻的神色有些骄傲。
跟着笑了笑,打了个哈哈,宁子窈正想着该如何结束这个话题,这边青锋便在门口对容仲锦耳语了几句,容仲锦看着她,正想解释两句。
宁子窈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仲锦兄有事便去忙吧。”
容仲锦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她在的院子,宁子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试探容仲锦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反而她倒是在别人面前处处都是破绽。
容仲锦真的向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模样吗?他最大的破绽好像在于,一切都太合理了。一切都很合理,本身就是一种不合理。宁子窈不由得怀疑起他的身份,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江湖中人呢?
至于身份高一点,无非就是官场、藩王还有皇室。宁子窈重生之后,还没有接触过皇室中人。前一世,六皇子,一把剑直接送她糊里糊涂地上了西天。
前世父亲,镇国公府的悲剧,究竟有多少个皇子参与,而那至尊之位上的人,应当也是脱不了干系。闭了闭眼,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一切才刚刚开始,一切还都有时间,都不用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