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嫔接口谕。”
李贵嫔瑟缩地跪在院内,太监黄卫扯着嗓子,
“陛下有令,李贵嫔教女无方,责令在宫中打更七日,以作惩戒,钦此——”
李贵嫔脑袋轰的一声,求道:“公公,能不能……”
黄卫换了个语气,扭身躲开李贵嫔的扒拉,为难道:“哎哟,这可是陛下口谕,奴也帮不了贵人啊。不过七日而已,贵人就忍忍吧。天是冷了些,带上手炉。”
言毕,好似躲瘟神似的,脚底抹油跑了。
……
周婧捏着笔,一手翻开《女德》。
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看这玩意儿,前世,她可是直接把《女德》给撕了,转头拿起《孙子兵法》细细研读。
打开《女德》第一页,便看到赫然写着天嘉一年版本。
周婧手上一顿,问正在磨墨的琉月:“琉月,今年是何年。”
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了,只是盘亘在心中,不好开口,再加上要处理画情的事,兰雪的事,便一直压在心里。
淑华虽然消息灵通,但看得出来是个嘴上没有门把子的,问她的话,不定要怎么传出去。
琉月果然露出惊讶的神色:“回小主子,今年是天嘉二十年……”
年号果然不对了,她前世死的时候是明佑三十年,祁清帝还在位时期。
“咳,”周婧沾了沾墨汁,“琉月,我是前几日病了,发了烧,脑子里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了……如今,我……父皇,他是祁清帝的……”
琉月更是惊异:“祁清帝?小主子,这可是先先先皇了,得有……五十年前了。”
五十……年!
周婧眯了眯眸子,喜忧参半。
喜的是,大祁没亡!忧的是,自己来到了五十年后,也不知道大祁与北周怎么样了,燕域十州有没有收复?但这些问题她不再开口问,再说问一个小小的深宫侍女,怕也问不出来什么,后宫不得干政。
琉月关心地问:“小主子,要不要去找太医看一看?”
周婧摇头笑道:“无事,我身上并无大碍,若是我有什么记不起的,问你便是了。”
……
七日后,李贵嫔病倒了。
迎春将布帕浸在热水盆中,拿出来拧了拧,整齐叠好,给李贵嫔细细擦脸。
李贵嫔咳嗽几声,猛地一睁眼,看到是迎春,心下一怒,一巴掌打了下去。
迎春被打得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