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净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出几不可闻的几个字：“对不起。”

要不是云袅凝神听着，可能真的听不清。

她不解，“为何这么说？”

陆净沅神色难堪：“我当初，没想过害你。”

没想过会她会死，君蕴交给他的方法，不能提升人类的修为。

他早该想到的，鲛人首领怎么会有这样的法子？

不仅自己被反噬，还连累得云袅死无全尸。

陆净沅几乎要被这浓重的愧疚压抑得喘不过气，他甩了甩脑袋，将思绪拔出。

“你当初……是不是知道自己可能出事？”陆净沅嗓音很轻。

云袅大概觉察出他变化的缘故了，心绪复杂，她当初为了避免麻烦没有告诉陆净沅。

生生把人逼成了现在的样子。

“是，我知道。”云袅没有否认，她摸了摸云宝，有云宝兽认主，一切否认都是蹩脚的辩解。

陆净沅沉默，“为什么？”

知道会死，为什么还是要答应他？

云袅神色坦然：“我想突破金丹升到元婴，摆脱凤家。就这么简单。”

“抱歉，利用了你。”她嘴上说着道歉，却神色淡漠看不出一丝歉意。

拢于袖袍下的手霎时握紧，陆净沅深深地看了云袅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云袅松了口气。

［叮——，阻止陆净沅灭世，进度百分之十？］

“！！？？”云袅差点口吐芬芳。

陆净沅？灭世的是陆净沅？

云袅懵了，脑子忍不住回放刚刚她说了些什么。

她好像是在挑衅吧？不会吧，不会吧，她不会成了灭世推手吧，啊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