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泽还欲再说什么,祝九已经躺在床上,长发如墨,白衣似雪,转头望向他。
“我说你这般年纪轻轻,怎么古板的和个小老头似的,你这般今后能讨到夫人吗?”
莲泽望着语出惊人的祝九,这个仙尊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仙尊?
他脸色红了个通透,心脏也跳的有些快的,在玄子墨要杀人的目光下逃也似的迈向里间。
外间屋子只剩下玄子墨和祝九,玄子则走至祝九床前。
“师尊当真是好会啊。”
祝九一脸你又发什么疯的表情,玄子墨突然一笑,俯下身去,手撑在床边,“那师尊看我能否讨到夫人?”
祝九眉头微皱,转过身来对着玄子墨,手抚上玄子墨的衣领,将他拉得更近,后者睁大了眼睛,祝九则抬眼仔细地瞧着玄子墨的脸,仿佛在认真评估。
“眼睛不错,但脾气太差了,怕是很难讨到夫人。”
说罢,祝九松开了手,将要转过身去,却看见玄子墨的耳朵红了。
“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玄子墨如梦初醒,猛然起身,“师尊这般狠心薄情的人怕是也这辈子都嫁不出去的。”
“哦...我本也没想嫁人。”
“那师尊若是遇见喜欢的人了呢?”
祝九转过身去,“不会有喜欢的人。”
一个早已给自己安排好结局的人又怎会给自己平添苦恼?
玄子墨望着祝九的背影,眼下眸色流转。
另一边莲泽以被掩面,这是他能听的话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哪里都怪怪的。
第二日一早刘玲便敲开了祝九的门,当然,开门的不可能是祝九,莲泽将门打开。
刘玲看见他热情都降了一半,“我今日要在府里射箭,你们几位来一起玩吧。”
莲泽看着她如此快的变脸速度,淡淡的应了声:“随后就去。”
刘玲向里望了一眼,“我可以进去吗?”
莲泽回头望了望还拉着窗幔的床,刚待开口拒绝,玄子墨从里间走了出来,看了眼祝九包裹严实的床,冷声道:“不可以。”
刘玲瞧见他不禁一抖,也不嚷着要进屋,只说了句随后后院见便跑开了。
外面这一番声音下,祝九早已醒了,她掀开窗幔起身睁眼,险些脚下一滑。
玄子墨早在她窗幔有动静之时便站在床边,她此时刚一站起来便瞧见了玄子墨那张面带假笑的脸。
而莲泽则站在更远的门口处,此时她若再坐回去怕是有失仙尊的面子,于是她僵硬绕过玄子墨,仿若未见般去洗漱了。
“你来啦!”
刘玲一见到祝九便是眼前一亮,立马拉过她,你看,这是我刚刚射的。
祝九看着箭靶上均在六环以内的箭,开口道:“小姐好生厉害的箭术,闺中女子能做到这般已是天赋卓然,在下都自愧不如。”
刘玲面下一红,而抬头便瞧见了玄子墨盯着她看,准确的说是盯着她握着祝九的手看,不知怎得,她下意识的松了手。
晚膳过后。
“两位公子陪我玩了一天也累了,请先回吧,我同祝公子有话要谈。”
祝九望了望玄子墨与莲泽,眼神示意他们回去,莲泽转身就走,玄子墨则是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祝九想再开口劝他离开时,他终于动了,玄子墨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祝九瞧见那一笑,不由心下一悸,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刘玲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
那笑像极了她明知道结局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身进去,局已设好,身为局中人便再无回头的可能。是自嘲、是无奈、是悲伤、亦是决绝。
“祝公子想什么呢?”
祝九心虚的脱口而出,“啊,在想我和刘小姐的婚礼设在何时最好。”
语毕才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哄骗的话,但随即想到刘小姐喜欢玄子墨,定是不会在意的,她又默默地松了口气。
“祝公子此前可有喜欢的人?”
“自是没有。”
“那现下呢?”
“刘小姐何故明知故问?”
祝九心下谴责自己,还好她是个女儿身。
刘玲笑道:“那祝公子以后便唤我玲玲吧。”
祝九微微一笑,“好,那你也可以叫我小九。”
“小九?”
“嗯。”
刘玲见她这副表情,下定决心般开口:“祝公子,我要同你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