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公子,家亲请几位去前厅用膳。”
屋内莲泽大惊,“啊...那个......仙...祝兄昨日太累了,还在休息,你们先吃吧,改天......”
“那怎么行,今日是想要商量我与祝公子的婚期的,耽误不得。”
“那你稍等会,祝兄应该一会就......醒了。”
“莲泽公子可不可以叫他一下。”
刘玲的语气里充满着期待与急迫,而莲泽则是一脸的焦急与生无可恋。
“砰——”
“屋子里怎么了吗......是不是祝公子醒了?”
祝九站在窗子边,想着刚刚她欲翻进来却拽住他衣摆害她整个人都向后仰靠在他怀里的玄子墨,毫不留情的将窗子拍了个严实,她看过了,这窗子外面开不得。
莲泽瞧见她则是满面的春风,“仙尊,您可算是回来了......墨蒿师弟呢?”
祝九有意绕开这个话题,开口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啊,是刘小姐,说刘员外邀请咱去前厅吃饭。”
“祝公子?”
“刘小姐稍后,我且收拾一下就过去。”
“那好,我在前厅等你。”
莲泽刚刚松了口气,门便被人打开了,莲泽以为又是刘小姐,觉得她甚是无礼,当下挡在祝九身前,难得的大声道:“刘小姐!”
门外逆光而立的玄子墨挑了挑眉,莲泽一瞧是玄子墨,立马泄了气,几乎是跳到祝九身后一侧,“墨墨墨...墨蒿师弟,原来是...是你呀。”
祝九也不理他,对身后的莲泽道了声“去前厅。”,便径自走向门口与玄子墨擦身而过,玄子墨则微勾起唇角,很自然的跟上。
“哎哟,你们可算是倒到了。”
“刘员外。”
“快坐,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商量你与玲玲的婚期的。”
正在喝茶的祝九猛地呛了一下,咳了几声,接着眼前便出现了一张黑锦手帕,祝九忙接过来擦了擦,一侧头望见玄子墨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手指微顿,便将手帕放回到桌子上,玄子墨又极其自然的将手帕收了回去,祝九一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那边刘夫人却猛咳了起来。
她这一咳不要紧,像是打开了刘夫人的什么开关一样,只见刘夫人猛咳不止,咳到最后竟是咳出了血来。
刘员外见怪不怪,一脸心疼的叫人将夫人扶了下去。
“公子见谅,内人身子骨一向不好。”
祝九笑笑,“自是理解,听说夫人是为了给小姐祈福才变成这幅病弱的模样的,母爱伟大,在下自是佩服还来不及。”
一听此话,刘员外面上一顿,片刻后恢复正常,“想必公子都知晓了,不是我有意相瞒,只是......”
“在下明白,我既是喜欢便是喜欢玲玲这个人,不会因为什么而动摇的,更何况是一些耸人听闻的谣言。”
刘玲听此话,面上一红,刘员外也是松了口气。
祝九看着他们,又开口道:“刘员外宅心仁厚,城中如今怪事频发,刘员外为官本就清廉,无甚资产,却还是能挨家挨户给每位少女送上些安慰礼,着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当真是天下之楷模,吾辈之榜样。”
刘玲听着面上越发欢喜,“祝公子过奖了,阿父从前就会给城中贫困之户送些东西,如今城中有乱,这些都是为官者该做的。”
与刘玲不同,随着祝九说的话,刘员外的脸色却越来越黑,看向祝九的眼神也变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慌乱,语气也有些发颤。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内人好些了没。”
“阿父,不是说今日商讨......”
“改日再议吧。”
刘玲一脸的委屈,住就朝她笑了笑,望着刘员外离去的背影,嘴边笑意更深,兔子上钩了。
玄子墨偏头看了眼祝九的笑容,也勾起了唇角。
一旁的莲泽看着满面笑容两位,不由一阵发寒,不愧是师徒,他有点同情刘员外了,根本不够这二位玩的。
是夜,祝九与刘玲攀谈了片刻,进屋走向里间,看着房里而二人,一人床上坐着擦拭着双刃,一人地上躺着,一动不动,像极了......杀人现场。
祝九看着躺在地上的莲泽,“你这几日就是这般睡的?”
莲泽听见祝九的声音,立马从地上弹起而坐。
“仙尊......没事,地上一点也不冷。”
祝九看了看玄子墨,给了他一个欺人太甚的眼神,后者不以为然,继续擦拭着剑刃,莲泽回头看他此番模样,吓得又是一缩。
祝九不由一阵头疼,莲泽为什么这般怕玄子墨,他的小徒弟明明长相挺乖的,就是有时言语疯魔般了点,不过也就是对着她。
莲泽此番若是知晓祝九的想法定时会泫然涕下,仙尊您怕是对乖有什么误解。
祝九回了外间,将自己卧榻上铺的拿下来一层示意莲泽再铺一层,莲泽受宠若惊,道了声谢,刚要接下,又瞧见玄子墨飞过来的眼刀子。
祝九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你不必看他眼色,要不你二人就换一下。”
早在祝九看过来时,玄子墨就敛了情绪,一言不发的躺在床上,一副要睡了的样子。
看着玄子墨话本级别的变脸速度,莲泽嘴角一阵抽搐。
一番折腾过后,几人都躺在床上,闭着眼,却各个神思清明。
莲泽因为紧张,手指都绞红了,仙尊同他讲了今日酒楼之事,说今晚可能会有人来找他们,她如此激那刘员外,想必今晚就是那幕后之人来灭口了。
果不其然,安静了一晚上的屋子传来了一阵“吱呀”声,有人推门而入。
这边祝九感觉有什么东西站在了她卧榻前,之所以是东西而不是人,是因为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生人的气息。
突然间祝九察觉到事情不对,她猛一睁眼只来得及瞧见刘夫人惨白的一张脸,下一秒便陷入了无尽黑暗。
“师尊?师尊该起了,掌门大人叫您去大殿。”
祝九揉了揉睡得有些发酸的眼睛,睁眼便瞧见了一张放大了的清隽面容。
“玄子墨?”
“是我。”
祝九下意识的摸了摸眼前不到及笄之年的少年面颊,她乖巧、可爱又听话的小徒弟。
少年面下一红,反手握住了祝九的手,祝九神思飘向远方,全然没注意到此时玄子墨眼中流转的复杂之色。
祝九总觉自己似是忘了什么事情却又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