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紧她,她一定还会与别人联系。”
“先姝你的意思是,药是昭衍氏制的?”
常仪看着那锦盒,神色颇有些惊讶。
“没错,此药名为散灵,无形无色无味,只不溶于水,极为难得,八百年前封留手中有一瓶,就是他们昭衍氏特有的。”
南川眼中神色不明,先姝抬眸看向他,八百年前,封留在天都,他们二人关系向来不好,南川怎会知晓他手中有一瓶,除非他被迫用过,是那一次吗......
思及此,先姝不由攥紧了拳头,南川望向她,将手覆了上去,掰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手嵌入先姝的指缝间,十指紧扣。
见先姝回望向他,南川淡淡地开口道:“我无事。”
“他们的胆子倒是大,如此做法岂不是与整个天都,整个神界为敌。”
承阳愤慨的拍了下桌子。
“他们敢这般做,背后定是有强大的靠山。”
“他们会不会投靠了魔族......”
常仪此言后,屋内一片沉寂,叛投魔族是神族最严重的大罪,没有证据几人皆不敢妄言。
“报——”
殿外一名天兵的到来打破了沉默。
“何事?”
“回二殿下,昭武氏被魔族入侵,天君叫二殿下、南川神君和承阳神君前去昭武氏驰援。”
“我也去。”
“我也要去。”
“不行,太危险了。”
承阳望着先后开口的先姝和常仪,毫不犹豫地拒绝。
“常仪,战场危险,你且在这里等我。”
“好,你千万要小心。”
先姝被迫看了看你侬我侬的二人,又看了看二兄,她可不是常仪阿姊,当即御风而上欲往邱山。
“先姝!”,承阳立马追了过去,随即反应了过来,“你灵力恢复了?”
“当然,那些破烂药能奈我何?”
淮安和南川也相继追去,南川几乎是眨眼间便来到先姝身旁,惹得先姝一惊,看来天都最快的男人要换人了。
“你知道去邱山的路吗?”
“不知。”
南川眼中盛满无奈的笑意,牵起先姝的手。
“我带你去。”
身后的承阳则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看向南川的背影,“你给我放手!”
一旁淮安打着圆场,“有什么事我们回天都再说,救人要紧。”
等几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邱山时,整个邱山的上空都笼罩着一层阴郁之气,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除了魔气以外的气息,连尸体都没有几具。
先姝看着眼前的景象与书中万年前神魔大战景象逐渐重合,无论是神是魔,接命丧于此,修为低些的,身体瞬间消散,直到最后,一具尸身都不在,仅留下一地的血流成河。
“先姝。”
“我无事。”
“这边好像还有人。”
听到淮安的话,先姝和南川皆走了过去,淮安来到大殿王座的后面拎起几个尸体,只见完整的地面上有一处明显的公正裂痕,一看便是密道入口。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淮安右手聚起灵力,左手缓慢的一点一点掀开密道的入口。
“啊——”
一道灵力自秘道而出,几人迅速后撤。
一个少女自密道里探出头来凶狠的看向几人,她的目光在扫到淮安的那一刻瞬间化成了迷茫和委屈,她身后又跟出来个仙婢,眼眶也是红红的。“淮安阿兄……”
少女一把抱住了淮安,淮安当即一怔。
“玉芙?”
“淮安阿兄,母君……阿姊……他们都不在了,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别哭,我们会替你报仇的……你先起来。”
先姝听见这甜的发腻的声音不由浑身都不舒服。
玉芙则仿若全然没听见淮安的话,一直抱着淮安哭的楚楚可怜,淮安回头看向先姝几人,眼神中透露着求救之意,而几人仿若未觉,一副看戏的表情。
“二兄,想必这位就是之前与淮安有过婚约的昭武氏幺女吧。”
“应当是了,上次见她我才几百岁,样貌记不太清了,但看这声音,这股劲儿,应当是了。”
承阳叹了口气,又道:“没想到如今再见,竟是这般光景了。”
淮安手下用了点力气,“摘下”了瘫在他身上的人。
“你们先同我回天都,之后的事再一同商议。”
玉芙哭着点了点头。
“如今魔族真是猖狂,竟是敢灭了昭武一族,还盗走神器不息玉。”
“天君,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先发制人你也得找到人才行,目前魔族虽都在九幽,但幕后部署安排之人行迹不定,我们很是被动。”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玉芙,你可有看到魔君的长相。”
一提到那人玉芙就浑身一颤,母君拼了性命将那人挡在殿外给自己时间进入密道,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他掀开密道的入口,与她四目相对,那一刻,她的血液都凝固住了,浑身发冷,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死之时,那人却没杀她。
“传句话给天都那人,吾乃魔神冥郁,再见时可不要跑了。”
“什么?”
长生殿内众仙神皆是一惊,四下鸦雀无声之际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一句。
“他当时就是这般同我说的。”
“那魔神可是长相让人分不清男女,浑身阴郁之气,让人一靠近就浑身不舒服。”
“你怎么知晓?”
看着玉芙惊讶的神情,先姝几人的神色却愈发沉重。
“他一介魔族怎敢称神,当真是狂妄至极。”
“不把我们神族放在眼里,如此目中无人之人成不得大器。”
这些人不把魔神放在眼里,但先姝知晓,他有狂傲的资本。
“天君,这是母君身殒前让我交给您的东西。”
天君一抬手,那块木牌缓缓浮在他身前,一段临终遗言浮在众人眼前,与此同时,一道男声响起。
“我知将身陨,特此把小女托付于天君,不能亲眼看着小女成婚乃我一大遗憾,淮安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望天君能承巳渊战神遗志,将小女嫁与淮安,也算了我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