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辛清纯循着原主的生物钟醒来,简单洗漱后,来到爹娘房中问安。
“娘。”辛清纯暖暖的喊了一声。
“清纯,来。”娘亲慈爱的目光扫在清纯的脸上,轻声唤了小儿子近前。“今晨娘亲做了纯儿最喜爱的桂圆粥,一会儿多吃一碗。”
桂圆,在这个朝代也是富贵的象征。桂通贵。由于乡试一般是在九月,这个季节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所以乡试中榜也称桂榜。在考试前夕,这无疑是极富有寓意且吉利的。
李焕玉心疼小儿子。知道自己的相公得到了本场县试考题,连日来帮大儿子批改文章,却不告诉小儿子知道。
她知道相公的心思,蹉跎数年得来这个小小县丞的职位,顶头上司家世背景深厚,年轻有为,不得不在县丞位子上小心翼翼刻意奉承。如果两个儿子都得到考题,齐齐高中,那就有些太张扬了。本就是小小的县试,先让大儿子过了,清纯年方十三岁,勤勉好学,将来未必没有机会。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作为娘亲,没由来的偏爱小儿子也是正理。
辛清纯可不知道娘的这些小心思,满口是香甜的桂圆粥,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
左侧,辛清旭有一勺没一勺的也在咀嚼着桂圆的清香,内心却郁闷无比,县试在即,自己的脑子却像是涂满了浆糊,几十篇文章背的是颠三倒四张冠李戴。明明上一段是张三,下一段就接上了李四。
此刻的贾县令,正在前厅踱步。
要令本次的县试题目符合圣上的心思,倒是简单,而保定府作为京府,且朝中有人,那么这次县试的优秀文章,未必没有直达天听的可能。
反倒是本场报名的二百多名考生,没有一个能达到上一场县试优秀学子的水平。今年这一场县试,整体水平不够,没有出彩的学子,令人堪忧啊。
要不要悄悄的跟辛县丞细细讨论一下主场的命题?可那辛县丞家的大公子,连续几场县试不过,也算是素有文名了。硬要是往上扶的话,怕是会引起非议。这也是贾县令模棱两可透出命题范围的原因之一,作为自己的佐贰官,平常少不了仰仗他处理一些事务,但是直接告知考题的话,也是不妥,所以说不得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范围,这样算是对亲近自己的下属有个交待,也算不上是多大的徇私。
辛清旭不负父望,吃力的背下了所有。
眼睛一闭就是“君子谋道学在其中”,眼睛一睁就是“忧贫不耕”。眼睛一闭一睁,就是“君子不举也不耕”。
李焕玉细心的整理了两个考篮。
这个篮子里放上了笔墨纸砚和蜡烛;
另一个篮子里也放上了笔墨纸砚和蜡烛。
转过头。
这个篮子里放上了食物餐具;
另一个篮子里也放上了食物餐具。
家就在县衙住,无需准备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