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自然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今天的结果，全都是他活该。

可是他就像一个从小被惯坏了的孩子，他觉得他就算错了，也总罪不至死吧！

至少，五年前他的出发点是为了乐祺好的。

尽管做法上有些激烈。

激烈到他五年后的今天，都不敢问当年所有的事实真相，更不敢回忆那些细节。

就好像前几天沈一依隐蔽晦涩的几句话……

就那几句话，就已经足够让他心痛欲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既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却又害怕知道。

害怕自己没办法承受那惨烈的真相。

一依说乐祺当年差点死掉，而他……却拒绝见乐祺最后一面。

每当他想起那句话，以及这句话所隐含的前因后果，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刀！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倘若……乐祺那时真的没顶住、真的离开了这世界，他不知道他有什么脸去另一个世界见她。

就像小花说的，多庆幸乐祺一切都还好。

多庆幸乐祺身上没有发生更可怕的事……

可是，让他更担心害怕的却是，或许那些可怕的事已经发生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这样的假设让李寻欢每每想来都如坐针毡。

他像一个认罪伏法的死刑犯，等待宣判结果的那天到来。

他甚至不敢找知情者去询问。

他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忐忑。

期待着那天来了，他好早一点解脱。

还是说……那天来的时候，那样的痛苦会让他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