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看着医院的门口。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外公外婆了,很希望能再见到他们一面。
因为有这份期待,所以她的情绪也变得稳定了些。
一辆出租车在靠边停下。
车门打开,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走下来。
花漫漫再看到他们的一瞬间,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明知道对方听不到,她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外公,外婆!”
老两口心系外孙女的安危,着急忙慌地过马路,朝着医院快步走去。
耳边再度传来主神的低语。
“你在期待什么?是在期待救赎吗?不,你的人生从未有过救赎。”
话音落地的瞬间。
一俩货车疾驰而来,狠狠地将两位老人撞倒在地。
尖叫四起,鲜血漫地。
花漫漫瞬间呼吸停止,浑身冰凉。
很快有医生护士冲出来,将那两位老人抬起来,送进急救室抢救。
可惜抢救无效,两位老人最终都死在了冷冰冰的手术台上。
花漫漫抱住脑袋,缓缓蹲下身。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
主神:“这就是你的命运,不会有人来救你。”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拘留教育后,花裕森被放出来,他来医院接女儿回家。
主神在花漫漫的耳边问道。
“你想跟他回去吗?你想继续忍受他的暴力虐待吗?”
在亲眼看到外公外婆死亡的那一刻,花满满的精神世界就已经崩溃。
此时她一脸木然,如同提线木偶般,机械性地摇了摇头。
主神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生活,那就杀了他。”
花漫漫呆呆地重复了最后三个字。
“杀了他。”
不知何时,她竟然变回了幼年时的模样,身上穿着过分宽大的病号服,四肢纤细瘦弱,满身的伤痕,手里还多了一把水果刀。
刀刃雪亮,锋利逼人。
而花裕森正背对着她,他在弯腰收拾东西,对身后的一切都全无防备。
主神轻轻推了花漫漫一把,用温柔慈和的声音说道。
“去吧,只有杀了他,你才能得到解脱。”
此时此刻,花漫漫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只剩下三个字——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花漫漫拿着刀,一步步地朝着花裕森走过去。
刀刃距离他的后背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猫叫声忽然响起。
喵!
花漫漫的脑子随之清醒了一刻。
她猛地停下脚步。
“不,我不能杀他。”
哪怕花裕森不是个东西,她也不能因此就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
外公外婆曾说过,希望她能幸福快乐地活下去。
她不能让外公外婆失望。
她不能当一个杀人犯。
主神从身后握住她的双手,恶魔般的低语再度响起,钻进她的耳朵里,吞噬她的理智。
“为什么不能杀他?
仅仅只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吗?
在他动手打你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配做你的父亲。
他是你人生中最大的噩梦,是你一切不幸的源头。
只有杀掉他,你才能得到解脱。
别害怕,杀人其实很简单的,只需要稍稍用力……”
花漫漫像是陷入了一场梦境,神情再度变得恍惚木然。
她的手顺着主神的力道往前推送。
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花裕森的那一刻。
花漫漫忽然用力往后一甩,反手将刀刃捅进了主神的胸膛!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主神猝不及防,胸膛被直接捅穿。
它难以置信地低呼出声。
“怎么会?”
花漫漫脸上的恍惚神情已经消失殆尽。
她转身,冷眼看着面前的主神,缓缓地说道。
“我人生中所有不幸的源头,一直都是你啊。”
主神怀着满心的不甘,迅速崩碎,化成一捧流沙,转眼变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一切,包括花裕森、病床、医生护士们……
也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
皇宫里。
太子李琼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祝先生,皱眉问道。
“先生都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怎么还没醒来?”
太医令诚惶诚恐地道:“微臣已经为祝先生仔细检查过了,未曾发现任何病症,既不是生病也不像中毒,身上亦无任何内外伤。”
李琼追问:“那他为何会昏迷?”
太医令呐呐答不上来。
李琼压着火气又问:“那个女人呢?她什么时候能醒?”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花漫漫。
三天前,李琼被花漫漫气得拂袖离去,他将花漫漫交给了祝先生去应付。
却没想到,祝先生和花漫漫竟然会莫名其妙地陷入昏迷,太医们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他们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