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好东西,我们也是第一次见,维克多那个乡巴佬估计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些好东西。”
维克多是这镇上唯一一家餐厅的大厨,而他现在也正在这里。
被镇上的人如此揭短,维克多气得脸色发红。
不过看着那些龙虾和牛肉,他也确实有些发怵。
说实话他连牛排都没煎过,更别说那些带壳的海鲜了。
“没事没事,有我们呢。
诸位,公司可是为你们考虑到了一切。所以今晚我们会留下来。帮你们料理一切的。
今晚我们会来操持,你们只要安心享受这个篝火晚会就可以。”
现在插话的,正是随车而来的那个胖子,而他也同样戴着那个与镇长同款的衔尾蛇袖章。
听着这位好心人的解释,甘草镇的人们再次爆发出欢呼。
镇长口中的公司实在时太体贴了,这一次他们不但送来了吃的和厨师,那些复兴党的人甚至还带来了整支乐队。
对于公司如此的慷慨,镇上的每个人都是感激涕零。他们插不上手,于是就很踊跃地做起了搬运工作。
在那些工作人员的指挥之下,篝火晚会很快就完成了准备。
甘草镇草上最不缺的就是木材,现在小镇中央就搭好了一个巨大的柴堆。
柴堆的旁边便是助兴的乐队,而在另一边烤炉烤架已经全都就位。
当夜色终于降临之后,带着袖章的胖子和镇长互相推让了好几次,随后才上去点燃了篝火。
今晚的狂欢就此拉开了序幕,音乐响起来了,诱人的香气也飘荡开来,甘草镇上的大人和孩子们全都沉醉于这样的快乐之中。
热烈的音乐让人心发狂,而美味的食物更是让人停不下嘴。
人们痛饮着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美酒,一时之间甘草镇的人们全都忘记了他们是谁。
“这里果然不对劲!”
当镇民们都陷入狂欢的时候,孔雀和朱迪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观察着小镇广场上的人们。
现在的他们全都穿着多赛特公司的制服,而他们的公开身份正是前来送货的多塞特职工。
在桑德拉那里知道了某些很反常的现象之后,罗格就组织了这次的侦察行动。
四名反抗军的成员扮作送货的职员,堂而皇之的进入了甘草小镇。
他们的任务就是寻找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让鲁修斯莱恩对甘草镇的人们这么慷慨?
事出反常必有妖,作为旁观者,孔雀和朱迪已经嗅到了强烈的阴谋味道,只是他们还不知道问题究竟在哪里。
当月上中梢的时候,篝火晚会就悄悄变了味道。
一开始时,镇民们也只是在烈酒和音乐的鼓励下开始起舞。
他们跳着跳着,然后男男女女们就情不自禁抱在了一起。
那些吃下去的肉喝下去的酒就像一颗颗炸弹般,在他们体内炸开,每个人的理智都已经崩溃。
每个人都急于想要宣泄,于是好好的篝火晚会就变成了一场不堪入目的群叫大会。
现在一眼望去,广场之上都是一丝不挂的男女,那不堪入耳的声音更是越来越大声。
将近五百多人在这里打开了无遮拦的模式,一开始时他们还是在宣泄,很快他们全都变成了只知教培的野兽。
“怎么样?你们那边有发现吗?”
按着自己的耳机,孔雀询问另一组反抗军的战士。
“没有,我们暂时没有发现。”
“继续观察,这里不对劲。这里很不对劲,一定要注意隐蔽。”
在吩咐完B组的人之后,孔雀继续看着那边的篝火。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和自己的女友一起观看500多人的裸体盛宴,孔雀和猪蹄恐怕都会很尴尬。
但是现在他们却没有这种感觉,他们感到的却是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孔雀,那个胖子不见了。
除他之外,那些复兴党的人好像也不见了,不过多塞特的人都没有走。”
看着那些蠕动的肉虫,朱迪皱着眉头告诉孔雀这个发现。
现在广场那边的状况已经不仅仅只是让人尴尬,那里正在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令人作呕,可是朱迪却还要强迫自己看下去。
“真该死,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就在孔雀这么恨恨出声的时候,他和朱迪两人同时一震,然后两人就齐齐看向了西面的天空。
今晚原本是有月亮的,可是刚才那轮圆月现在却不知怎么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广场上的甘草镇镇民正在醉心于繁衍大业,所以没人有闲工夫往天上看,但是孔雀和朱迪确是看得胆战心惊。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月亮变成诡异的红色,随后血月就被某些黑雾所笼罩。
只是几息之间,血月就完全看不到了,天色也就因此变得更暗。
“小心,我们随时准备撤退。”
看着那仿佛就压在树梢上方的黑云,孔雀小声提醒朱迪。
孔雀向来胆大,但他从来都不鲁莽。
发生在甘草镇这里的事情,让他完全摸不着头绪。更糟糕的是,在那血月现之后,他便生出了某种奇怪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不是那些永生会神将出现时产生的压抑,因为那些神将只能让孔雀稍微不舒服,但现在他已经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为了防止暴露,孔雀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
这声音应该只有他和朱迪能听到,可孔雀却发现他居然没听到自己的说话声。
再看向朱迪时,孔雀看到朱迪的嘴唇也在一张一合。
朱迪应该是在和自己说话,但不管是他还是朱迪,好像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孔雀已经不再只是感到不适,因为就从他听不到声音那刻起,他们身周的空气就仿佛变成了半流质。
它们就像是一个泥潭,把孔雀深陷其中。
现在这些泥水都已经到了他下巴的位置,所以他耳中嗡嗡作响,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无论孔雀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空气吸入自己的肺。
此时绿头发的姑娘同样也是如此,因为吸不上氧气,朱迪开始抓挠自己的脖子,一看就是非常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系在腕上的红绳手链突然就一齐亮了起来。
红绳手链上的护身符在此刻变得无比灼热,这让孔雀觉得自己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
不过他也因此一个激灵,脱离了之前那快要窒息的状态。
“朱迪,你怎样?”
当孔雀再次开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听力好像又回来了。
“我没事,我还好。”
一边大口呼吸着空气,孔雀身边的朱迪一边勉强露出笑容,回复神情紧张的孔雀。
“不会吧?这里究竟是怎么了?”
抚摸着手腕上那依然很烫的旧印护身符,孔雀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孔雀,旧印有反应,旧印救了我们。
我记得我母亲说过,只要感应到旧日支配者或者其眷属的气息,旧印就会有反应的。
它的反应越是激烈,就意味着情况越糟糕。”
听朱迪这么一说,孔雀的瞳孔一下就瞪到了最大,因为现在他终于想起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几个月前,孔雀,竹村,桑德拉和琥珀被迫逃离夜之城。
在经过漫长的血腥厮杀之后,四个人终于冲到了距离叹息之墙经有一臂之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