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百草经》的内容!
传闻《百草经》记载了炎帝从初识炼药到一步步开拓了整个炼药体系,直至最后成就了天命大炼药师的全过程。
这其中不知道涉及多少药方和炼药手法,所以才被尊称为炼药圣典。
沈前渐渐沉浸了进去,不得不说,这对于沈前简直就是一场饕餮盛宴,而且还只有沈前能从其中获益最大。
原因很简单,有资格来到这个地方的都是高阶炼药师,他们从万千人之中脱颖而出,都是历经了漫长的学习生涯,有着无比扎实的炼药学基础。
甚至很多人,已经通过炼药学得“道”,是世间少之又少的称号炼药师。
唯独沈前,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从未系统性的修行过炼药,他的所有炼药学知识,都是囫囵吞枣一般得来。
而如今,等同于他在跟着炼药学派的第一人,从头去学习炼药这门学问。
很多长久以来因为基础不稳固而产生的困惑和疑问,都开始被慢慢补足。
正在沈前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随着系统的刺激,沈前突然从那奇异的状态之中惊醒过来。
此刻他正在一个宽阔的广场上,这里聚集了很多人,而已经到了中年时期成就了炼药宗师的炎帝,正在这里宣讲着炼药学的知识。
刚刚沈前也仿佛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正在琢磨着如何将不同的火焰完美压缩在一起。
被系统惊醒后,沈前开始还有些茫然,但很快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这一看,沈前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身体不知何时竟是变得虚幻了不少。
他的脑袋也有些胀痛,好似有什么莫名的力量正在撕扯着他,只是之前因为沈前过于沉浸其中,所以他竟是没多少感觉。
沈前明悟过来,原来在他钻研《百草经》的过程之中,《百草经》也在以某种方式侵蚀着他。
随着沈前惊醒,四周的场景也好像画卷一般随之定格。
沈前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现在实际上处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想要脱离这《百草经》的世界极为艰难,特别是在对方还想要吞噬自己的情况下。
更何况在沈前内心深处来说,他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可如果他就一直沉浸其中,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蚕食,变成其中的一份子。
“哎,他喵的,只能走到这里了……”
沈前叹了口气,不再犹豫,倒不是他非要端着架子不让系统出手,实在是身处这孤单的远古,沈前凡事都优先考虑系统能量的节省。
只是眼前这份机缘实在太大了,大到沈前无法拒绝。
他看了一眼系统的剩余能量,经过在九天战场的连番消耗,目前还有130%左右。
“希望消耗没有想象的大吧。”
破局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在《百草经》试图吸纳沈前的时候,其实对方也向沈前完全敞开了自己。
沈前唯一的生机,就是在对方将自己吞噬之前,反过来掌控对方。
这其实本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百草经》何等浩瀚,即便只剩下半部,那也是炎帝神农的心血之作,等闲就算是大炼药师,只怕也没有那个本事在短时间内将其掌控。
所以踏入这里的诸多炼药师,无论是宗师还是大炼药师,只能沦为《百草经》的养料。
本来沈前也不会有这个本事。
但以系统变态的学习能力,却让这种反超具备了可能性。
甚至,以沈前对于系统的信心,别说是残缺的《百草经》,就算是完整的《百草经》,他也不惧。
随着系统的上线,沈前的眼眸变幻了颜色。
短暂凝滞之后,四周原本静止的画卷忽然重新恢复了生动,并且以更快的速度流动起来。
天地间那针对沈前的无形拉扯力量也开始变强。
但画卷流动的速度还在加快,并且越来越快,等那无形的拉扯力量反应过来的时候,画卷几乎已经在快速的流动下变成了模糊状。
天地震动,好似也在发怒,那拉扯力量骤然增加了几倍,沈前的身形也开始变得越加透明。
但沈前面色漠然,甚至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正被疯狂吞噬,他的目光之中不断闪动着各种神光,那些全是汲取了这《百草经》精华之后的反馈。
画卷还在疯狂流动,很快就从炎帝的中年到了晚年,画卷之中只剩下炎帝一人。
他站在电闪雷鸣的山巅上,一尊炼药的鼎炉正在半空之中盘旋,他好似正在对抗着天地,长发飞舞,身形缠绕着雷电。
沈前认出了那鼎炉的模样,正是神农雕像手中那尊鼎炉。
这就是炎帝突破“天命大炼药师”的那一天,也是《百草经》正式出世的那一天。
而此时,沈前的身形也好似虚幻到了某种极致,仿佛只要再来一根稻草,就能彻底压垮他。
但来的不止是稻草。
好像也感觉到了危险,四周天地之中的拉扯力量开始变得疯狂,那横亘于天地间的巨大图卷重新浮现,直接整个朝着沈前包裹了过来。
眼看一切似乎已经来不及,图卷即将把沈前彻底吞噬的时候,那本来站在半空之中正对抗着天地的炎帝突然动作一顿,随即他本来只是虚幻的身形也骤然变得凝实起来。
“千年岁月,终到今日。”
炎帝沧桑的眼眸之中有着一丝释然,随即他衣袖一卷,整个人化作千米高大,挡在了画卷之前,单手一撑便阻挡住了画卷的侵袭。
画卷疯狂颤动起来,但任由它如何发力,炎帝的身形都巍然不动,牢牢为沈前撑开了一方空间。
于是沈前的身形虽然虚幻,但却始终没有消散,而他眼中的神光也变得越来越灿烂。
直至某一刻,沈前眼中的神光终于亮到了极致,一切都静止下来。
“收!”
沈前漠然的伸出手掌,对着巨大的画卷遥遥一抓。
画卷在短暂颤栗之后,终于是带着某种不甘的咆哮,开始越变越小,最后化成了一张不足半米的画卷,朝着沈前手中飞来。
“成了……”
旁观了全过程的沈前不由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