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斯勒摸索着墙面前进，油灯的光芒恰好照在出去的门把手上。

他手掌抓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外面大厅中的光亮一下子透了出来，虽无法渗入黑暗中，却也温暖无比。

老斯勒略微舒展身体，将灯芯掐断，又紧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长袍。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他一挥手，抢先走在前，为希恩引路。

两旁的人依旧全部披着黑色的长袍，偶尔能够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藏在黑袍中观察着来往的黑袍人。

“习惯就好，这里的多数人早就真正成为了疯子，这是他们靠近真正的神所付出的代价之一。”老斯勒回头看了一眼希恩，冷漠的眼神扫过四周那些个别发疯的黑袍人，无奈的说道。

“如果你下次要晋升，可以来找我，前提是那个时候你还能保持冷静。”

“我不喜欢和那些真正半疯的人胡言乱语。”

希恩愣了一下，接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极光会的疯子间居然还有歧视链。

他暗自记下了老斯勒的话，继续跟着老斯勒漫步。

不一会，他们来到了地下教堂的出口，这是一个有着两盏昏黄壁灯照耀的一扇木门。

木门外的亮光隐隐透露而出，仔细看甚至能看到内里豪华的装饰，那是一栋别墅！

每走到这里，希恩心中总有这么一个疑问：他们就这么名正言顺的将聚集的地下教堂建在圣塞缪尔教堂附近，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可能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秘吧。希恩自己给自己了一个答案，他的眼睛观察着四周，却和第一次走进地下教堂时一样，看不出半点异样。

“我们走吧，眷者大人。”老斯勒微笑着脱下那身黑色长袍，将它叠好后，晾在自己的手臂上。

身后的希恩有样学样，也脱下了那身穿着让他不舒服的黑色长袍。

老斯勒握住那像是第四纪时流行的圆形门把，打开了那扇木门，走出了地下教堂的隐蔽所，也就是这栋别墅的内里专门修制的门。

希恩也紧跟其后，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越过了一道屏障的感觉。

他看了眼繁华装饰的四周，暗自感叹了一句自己的贫穷，走出了别墅内，然而他左右盼望，却发现老斯勒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门口不知为何，留着被撕下的布料。

上面有暗红色血液的划痕，血液组成了几个字。

看起来似乎是老斯勒咬破手指写的。

希恩疑惑拿起别墅门口留下的纸条。

他借着光芒，以及自己对字体的研究，勉强看出，这上面写的是：我走了，有急事……

………

贝克兰德。

提着行李箱，手中握着五颜六色的手杖，身着燕尾服正装的旅人看着这座万都之都的繁华，忍不住感慨道：

“真美。”

“你也就会这几个词了。”旅人身旁那位头戴荷叶帽，身穿一身黑色长裙，手上穿着一副黑皮手套的女士无情嘲讽。

她的手上也提着一个行李箱，两人此时站在一起竟出奇的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