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阳觉得那阳光有些刺眼,忍不住将眼睛眯了起来。
听说陛下最近已经将不少的事情交给太子了,朝中有人猜测,陛下可能是生了退位之意......
太子往上书房走的时候,皇帝正在听大理寺卿段大人的禀报。
“那顾悠臣已经查过了,确实是长宁侯之女不错,可在与姜世子成亲之前,那女子突然性格大变,留书逃婚。”
“听说那长宁侯府嫡长女自幼饱读诗书,也是一等一的才女,大气端庄,堪为女子之典范,可那留书上的字却如同三岁稚子一般,胡乱涂写,没有几个字是认得出来的。”
“长宁侯府觉得,觉得那顾幽已死,现在这个,可能是...陛下可是听说过一些志怪话本,这里头便有这么一出,称之为‘借尸还魂’。”
皇帝听到这里,诧异地抬眼:“你说长宁侯府是觉得现在的顾悠是借尸还魂的,并不是他们府上的姑娘?”
这说法未免有些荒唐?
“那位姑娘变化极大,若非是还顶着同一张脸,简直是判若两人。”段大人眉心微拧,“一个人失忆了,并非失智,性格如何便是如何,并不会变成另一个人一样。”
“昔日顾大姑娘端庄贤惠,举手投足仪态丝毫不差,可如今这个,会与人打架,敢不敬陛下,不敬长辈,甚至出口成脏。”
“行事也不像高门世家养出来的嫡长女,反而像是...像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蛮村姑,不知天高地厚。”
“试问,一个学的是礼仪端庄的女子,失忆了,便学会了如同那泼妇一般骂人吗?定然是不能的。”
段大人觉得长宁侯诓骗了他,心中有些恼怒,但顾悠身上确实是有些问题。
“此等说法固然荒谬,但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也未必是不可能的,而且这顾大姑娘如今的行事,实在难以用性格大变来解释。”
虽然这些说法甚是荒谬,也不足为证,但不妨碍段大人记下这一笔,将来好好盯着人,免得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今日这一出,段大人又是拧眉:“陛下,今日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臣觉得这顾悠,是万万不能留了。”
“若是她是有心想要害我东明,今日这一出,武安侯府与怀南王府已成死仇,不死不休,再加上先前的长宁侯府,谢家,容国公府,她已达成目的。”
“若是无心的,那她这样的人,任由她胡作非为,搅乱风云,于东明而言也是祸端。”
姑娘家惹是生非也罢,飞扬跋扈也好,但也惹不出什么大错来,但顾悠行事实在是太过了,就好比今日与姜泽云私奔这一出,闹得顾湘没了孩子,武安侯府与怀南王府成了死仇。
陛下还是希望朝中的臣子能少些恩怨,安稳一些,至少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大仇,可以全心全意地为朝堂为百姓做事,别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
顾悠弄得武安侯府与怀南王府成了死仇,简直是触及皇帝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