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时间后,谢宜笑领着明镜等人离开江上清风楼了,明镜上了马车之后便有些撑不住了,露出疲倦的神情。
明心心疼得很,指责她道:“你也是,做什么跟着他们一起熬夜。”
明镜笑得温柔:“木管事与王管事是江上清风楼的管事,我也是,而且昨夜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不在场呢,楼里所有人也都在,总不能因为我是女子,可以少做些事情吧。”
她既然是做了管事,也拿了这个钱,自然也知道自己做什么,不能说因为她是女子,就可以少做一些,虽然是辛苦一些,但这一切都是她该做的。
明心道:“我昨夜跟着公子和少夫人去游湖了,回来的时候还没了灯笼,我买了两盏灯笼,一盏给了红茶,另一盏就是我们的,等回去了我就去将灯笼拿过来。”
谢宜笑有些无奈:“你就不能多买一盏灯笼吗?”
明心理所当然道:“我只有两只手,哪里拿得了三个灯笼,再说了,我和明镜什么关系,两个人共用一个就得了。”
明镜忍笑:“对对,我们共用一个就得了。”
明心见了明镜很高兴,便开始和她说昨夜的事情,明镜仍旧是温柔又含笑地应着,她是个宽怀又温柔善良的姑娘。
另一边的容辞见谢宜笑出了门,在家中闲着无事,思来想去,便独自一人去找了陈白芍。
陈白芍吓了一跳,差点连门都不愿意给他开。
“九公子来我这做什么?”真的是奇了怪了,这人可是从来没找过她的,难道是因为国公夫人的吩咐?
“九公子,你也体会过被人催着成亲的感觉是不是,我现在真的是不想成亲。”
去岁的时候容国公夫人便说过给她一年的期限,让她赶紧自己找个夫婿,若是一年她找不到,到时候就给她介绍了。
陈白芍真的是头大,现在不敢回家不说,在容国公府里也躲着容国公夫人走,生怕她老人家记起自己来,真的给她安排个夫婿。
“属下觉得现在真的挺好的,在府上做女医不愁吃穿,去年少夫人的西子阁也分了不少钱给属下。”
容辞看着陈白芍记得脑门都要出汗,握了握手轻咳了一声:“我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不是为了这个?
陈白芍闻言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也镇定下来了:“那敢问九公子前来是为何什么?”莫不是想问国公夫人的身体?
容辞站在院子里,看了看院子里的那棵树,面色平静,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若是熟知他的人大概能看出他脸皮有几分不自在和僵硬。
他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
陈白芍见他不做声,便在边上安静地站着,管他是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催婚,她都能从容应对。
正月的风还有些冷,吹在院子里冷飕飕的,天地一片寒冷。
容辞手指按了按袖口,这才慢慢道:“我想让你帮我准备一些药......”
准备药,这个简单。
陈白芍问:“不知九公子说的是哪一种药?”
容辞垂了垂眼帘,声音有些轻缓:“我夫人年岁太小,之前又病了一场,需得好好调养,不宜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