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不愿与她说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听着就令人膈应恶心。
若是廖竹音真的心中只有司云朗,得知司云朗没了都不愿意去接纳旁人,那她直接是为司云朗守着就是了,这别人还敬她两分,当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
可她转头去坑别人,还使了计谋想一辈子拿捏人家,还将这孩子栽赃在人家头上让人家养,这就很恶心了。
她倒是一往情深了,可别人多无辜啊,要被她这样的算计。
他半垂下眼睑,凑过去又要亲她。
谢宜笑有些羞耻,面上寸寸染上红霞,伸手推了一下的他的胸膛:“别叫人看见了。”
她可不想让人看热闹。
尤其是明心那姑娘,要是被她瞧见了,指不定要哇的一声当场跳起来,到时候把所有人都叫来了,那会儿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夫妻俩大白天的亲亲了。
明心现在倒是带脑子了,遇见是也会在思考思考,就是仍旧喜欢大惊小怪的,这点很不好。
容辞转头看了一眼窗户,此时窗户敞开着,坐在木榻上抬眼便能看到院中的景色。
春庭苑的院子很大,各种树木繁花不知凡几,如今正值二月下旬,有杏花盛开,有几类早春的花儿也悄然打了花苞,墙角的两株桃花枝头上也探出了一些粉红。
春风拂来,似是春水微凉,却又携来暖春,风过后,冰雪消融,人间春回,草木开花长叶,万物复苏,到时候转眼便是生机勃勃、绿树繁花的人间。
他附身过去,伸手将窗户给关上了。
谢宜笑心头一跳,实在是闹不明白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却见他揽着她在木榻边上坐了下来,让她坐在他怀里,那一副表情,耳尖红彤彤的,却似是在问:不叫人看见了是不是可以亲了?
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脸皮有些发烫,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她的手与他的不同,是纤细的,但又不瘦,摸起来又细又软,像是春日里刚刚从土里长出来的嫩芽,俏生生的,柔弱的,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掐断。
“笑什么?”他有些无奈,心里又觉得她当真是挺爱笑的,仿佛什么时候都在笑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脸色白皙红润,像是抹上了一些脂粉一样。
“也没笑什么。”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垂首亲了亲,似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而后不好意思地靠在他怀里。
“我最喜欢我夫君了。”她的语气柔和又真诚,似乎是带着小女儿家对情郎表达爱意的羞怯,娇娇柔柔的,像是一根羽毛轻抚心头。
她虽然想不明白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但大约能明白什么样的话能让他开心。
他闻言又是一笑,笑得胸膛微震,似乎是真的很高兴,心中的烦躁和不安便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只余下了岁月的宁静温柔。
他伸手将她揽紧一些,心想,他与她之间也是真心喜欢的,没有半点旁人插足的位置,她既然已经嫁于了他了,做了他的夫人,永远都只是他的。
他与她之间,生时同枕而眠,便是在那百年之后,也会葬在同一处棺木之中,随着滚滚时光流逝,化作了尘埃湮灭,也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