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知晓温氏心中挂着事,谢宜笑劝了劝她,让她放宽心,又看看孩子,给孩子送了礼,也没多留,便与明镜一同去了江昭灵那里。 江昭灵也是知晓一些。 “还不知温家人闹的事情,你也知晓,这温家以前就不和,嫡支长房这边就不是个东西,嫡支其他人辛辛苦苦的,功劳都是长房一脉占着,那些旁支,几乎是被当成奴仆一样对待。” “大嫂家中是嫡支三房,父亲是现在家主的亲弟弟,日子过得也不算很好,像是这样的家族,没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今情况也不大好了。” “大嫂的父母兄弟原本就想着脱离温家,对于温家的败落倒是看得开,只是她自己心头多想,怕日后没有娘家可以倚靠。” 江昭灵叹气:“道理确实也有一些,可她如今都生了两个儿子了,这谢家嫡长媳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的,谁人敢不给她脸。” 说起温氏的两个儿子,江昭灵也有一点点的羡慕,虽然她家的语然也很好,她也很爱这个女儿,可有个儿子,自己才算是立得稳,腰板也能挺直。 “女子这时候确实是多思了一些。” “确实,不过都是温家人自己闹出的事情,温家长房那边的人这一次也来了,前两日与大伯父还有大哥都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谢宜笑微微皱眉,“怎么吵起来了?” “听说是温家长房想让谢家提携温家,但是咱们谢家一直对温家长房看不上,而且也没几个能撑得起门庭的,自然不愿做这事,双方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大嫂可能是觉得...觉得温家如今越来越不行了,咱们谢家不给温家面子,也不给她面子,其实这事吧,真的与她没什么关系,她父母兄弟对此也没有意见。” 温氏的父母兄弟,只希望她在谢家好好的,没那些拖后腿的族人,再说了,他们一家都想脱离温家,不给长房做牛做马。 而且谢家就算是帮了温家,温家好起来了,他们一家子估计还是做牛做马的命,没什么好处。 他们估计还想着温家早点不行了,把家一分,到时候真的需要谢家相助,再来说这事,如此才是将情谊用到了好处,谢家也不会拒绝帮助这一家姻亲。 “幸好是大嫂的父亲母亲都来了,若不然,还以为咱们谢家怎么她了。” 谢宜笑蹙眉:“你这话可不要往外说,若是传到她耳中了,还以为你对她不满。” “我哪里会往外说,也没有对她有半点不满的意思,当初我怀着语然和生产前后,她也是帮了我不少的。” 江昭灵对温氏是绝对没有半点不满的,“女子生产之后多思确实时常有,我也是能理解的,我当时也觉得我生了孩子之后是不是变丑了,夫君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了。” “我就是在你面前说说而已,对了,还有县主。”江昭灵看着坐在一旁的明镜,笑了笑,“最近家中事多,还未来得及恭喜你。” 明镜面上有些柔和的笑意:“多谢二少夫人。” “它日你搬了新府邸,我便去向你讨一杯酒喝。” “甚是欢迎。” 与江昭灵说了会话,又逗了会小语然,谢宜笑便去棠苑见了谢老太爷。 四月天气已然回暖,谢老太爷便坐在院中的海棠树下喝茶弹琴,悠哉悠哉,闲来无事之时,他还在院子种了不好花,精心伺候着,如今院中便有不少花正盛开着。 “小十三来了。” “大伯父。” 谢宜笑听见这句十三,还有些恍惚,也不知道多久都没有人叫她十三了,便是谢夫人这个大嫂,如今也口口声声称王妃。 “大伯父如今可真清闲,您又多了一位曾孙,可喜可贺。” 谢老太爷哈哈笑了两声:“子孙这种事,贵精不在多,只要是有一个撑得起这门庭,都比得过那十个八个的,个个都是纨绔。” “大伯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若是儿孙不孝无能还乱搞,那还不如不生了。 谢老太爷笑呵呵:“不过这香火祭祀乃是大事,这子嗣还是要有的,你说是不是?” “确实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小十三!”谢老太爷生气了,“你们是不是打算不生孩子?” “没有。”谢宜笑无奈,“我哪里是不想生的。”这不是还没有吗? “那孩子呢?” “孩子......哦,缘分还未到,等缘分到了就来了。” “你蒙我吧。”谢老太爷冷哼了一声,根本就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就是个任性的,旁人都想你早点生下孩子,你就偏生不乐意,脾气倔得很。” “这还真没有......”虽然以前她是这么想的,也不想生,后来想开了,也是想要孩子的,这可真的是缘分没到。 “当真?” “当真!” 谢老太爷闻言皱眉:“这倒是奇怪了...难道是你夫君不行?” 谢宜笑:“!!!” “没有,别乱说!” 这话要传出去会死人的! 谢宜笑头都大了。 “总之呢,这孩子的事情还是看缘分,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谢老太爷也不想担心啊,可是 “你也不知晓外面有多少人盯着你,便是你夫君对子嗣没什么想法,可容家呢?宫里呢?他们定然是想要定王府有子嗣继承香火的。” “若是你一直没有孩子,之后的路,定然是不好走。” “我知道。” “你知道,就赶紧生吧,趁我还活着,别让我到死了还要担心你。” 嫁高门虽好,虽说能给她尊荣,还能提携娘家,但若是不能坐稳这位置,将来的结局怕是不太好。 他家的这个十三,为人处事算是不错,也担得起王妃这位置,人也孝顺,与夫君感情也好,成亲三载,夫妻之间再无旁人,世人传她的美名也居多。 唯一差的,便是一个子嗣,若是有了子嗣,那真的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什么死不死的,说这话,谢宜笑就不高兴了,她情愿是听他老人家叨叨叨,也不想听他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大伯父定然长寿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