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不管了,还想嫁给阿景,也不嫌噎得慌!” 谢宜笑被噎得不轻,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你说怎么到了现在了,她们怎么还没看清自己什么身份地位?” 司雅晴的名声,在帝城可是谁人说起都要摇头,但凡有点骨气的人家,都不愿迎进这样的妇人,还想嫁给容景这个国公府世子爷,真的是疯了吧。 “有些人,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反而是恨命运不公,恨别人心思歹毒害了她,所以才令她有今日。” “你不必管司雅晴,她亦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廖氏落得今日的下场,也有司雅晴怂恿算计的缘故,廖氏教坏了司雅晴,反噬其身,终是报应。” 若不是廖竹音将司雅晴教得自私自利,对容亭这个养父尤其不满怨恨,一心向着司云朗,或许她不是容亭亲生而是奸生子的事情就不会爆出来。 若不是司雅晴撺掇怂恿,后来廖竹音入景阳侯府为妾的事情也不会有了。 廖竹音养出一个司雅晴恶心到了容家,同样的,她也得到了反噬也报应。 “不必理会她们,大不了我下回与司大公子说几句话,让他早日为女儿定下亲事。” 谢宜笑点头,终于是不管了。 廖竹音与司雅晴得知容亭一家回来之后,果然是打起了主意,初二那日,容亭与陈氏带着容晓送谷家过来,便在自家大门口碰见了等候已久的廖竹音与司雅晴。 “容亭!”廖竹音抬脚就上前去。 容亭愣了一下,他大概是没想到与廖竹音还有相见之日。 相比当年的廖竹音,如今的这个人瘦了不少,脸颊微微下陷,眼底也有一阵青黑,便是敷着厚重的粉,也掩不住她脸上的憔悴。 三十二岁那年,她像是二十三岁,到了如今三十五岁了,像是三十七八岁,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她仿佛是老了十岁一般。 容亭一阵恍惚,仿佛是过了很多年似的。 陈氏见廖竹音要过来,抬脚便上前,拦在了容亭面前,对着刚刚停住脚步的廖竹音道:“廖姨娘,亲自重。” 这一声‘廖姨娘’落在廖竹音心头,仿若晴天霹雳,震得她脑子都懵住了。 陈氏道:“廖姨娘,你与我夫君已经和离,如今也各自婚嫁,还是有分寸些好,你应是唤我嫁在家夫君容三公子。” 陈氏对廖竹音还是很在意的,且不说她是容亭前面的妻子,还是容亭曾经喜欢她护着她那么多年,都是让她心中介意的。 固然,他们已经和离,如今也各自婚嫁了,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这也是她嫁过来之前便已经接受的现实。 可她却不能容忍廖竹音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再以这样可怜、期盼的目光看着她夫君。 廖竹音看了陈氏一眼。 今日的陈氏穿着一身海棠红的衣裙,外面披着一件大红的羊毛斗篷,外面是绣着红梅的缎面,内里则是一撮撮白如雪的羊毛,在这冬日里极为温暖。 陈氏生着一张圆脸,看着是和善可亲,样貌虽然称不上极佳,却也不差,尤其是她还年轻,犹如春夏之花,正值最美的年华。 发髻之中那一支海棠流苏步摇轻晃,当得婀娜多姿。 这便是容亭后面娶的妻子? 廖竹音知晓陈氏,甚至还打探过她的消息,只知晓她是个小家族出来的女子,未出嫁便死了未婚夫成了望门寡,也就是因为有个姐姐高嫁,这才攀上了容亭。 廖竹音对于这样的人是看不上的,也是不屑多看一眼的,可又因为她嫁给了容亭,让她想起来的时候如鲠在喉。 进了景阳侯府之后的日子越苦,她越是想起容亭这些年多她的好,呵护备至,用心用力,便是她对他没有好脸色,对他挑挑剔剔,他也不恼。 容亭这个人,是真的极为喜欢她的。 廖竹音是很想知道,如今他再娶,对待陈氏,可是想那些年对待她一样好。 若是一样好 廖竹音想到这里,脸皮微僵,对陈氏道:“你让开,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陈氏看着软绵,却也真的不是面团,被人踩在头上都任人搓圆搓扁,她面色一冷,有些严肃:“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在我这里大放厥词!” “难不成廖姨娘是忘了,如今廖姨娘可不是什么容国公府三少夫人,也不是什么官员夫人,而是一个低贱的侍妾。” “此处。”陈氏抬了抬下巴,看向容家的大门,“乃是我家大门口,而我,亦然是朝堂赐封的县君夫人,你一个侍妾,竟然敢在我家门口、我的面前如此嚣张无礼,是你家主母没有教导你做妾的道理吗?” “你......”廖竹音被这些话气得险些吐血,忍不住道:“当年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是,当年我还不知道在哪,只是可惜,廖姨娘不懂得珍惜,如今我在夫君身边,廖姨娘却在给人做妾。” 这句句不离‘侍妾’‘妾’,可当真是戳到了廖竹音的痛脚了。 司雅晴忍不住开口:“陈婉娘,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怎么说我母亲与他也是夫妻一场,我也喊了他多年的父亲,我们今日前来找他有事,你站到一边去。” 司雅晴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便是她们今日有求于容亭,她们也不觉得自己应该放低姿态请求,毕竟那些年,她们要什么,容亭都没有不答应的。 到了今日,她们还觉得容亭帮她们,那都是理所当然的,是他应该、必须做的。 廖竹音被司雅晴的声音唤回了心神,这才想起她们今日的目的:“对,事情与你无关,你让到一边去。” “容亭,我也不进去坐了,阿晴到底喊过你十几年父亲,你先前对她也是万分疼惜,请你在疼惜她一次,再帮帮她吧。” “她在容家过了这么多年,容家也养了她一场,与容家也算是有缘,若是能与阿景得成姻缘......” 有缘? 有什么缘? 给夫人与奸夫养姑娘这种缘分吗? 饶是陈氏也是气坏了:“这缘分给你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