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和柴荣之间的气氛格外地“和谐”。
白天我们基本上见不上面,他忙着军队操练、军需物资的调拨,而我忙着监督堡垒修筑;晚饭后回到营帐,他还要处理公务,而我要默记河中城的地形图、李府所有主子下人的基本信息,所以我们整天都说不上几句话。
如果我们同时都呆在帐篷里,柴荣要嘛坐在案前皱眉看文书,要嘛奋笔疾书地批复公文,而我坐在旁边发呆,或者给他磨墨,两人都很沉默,谁也不愿破坏这份难得的宁静,营帐内的气氛空前“和睦”起来。
赵乾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是嘟囔营帐里的我们太过安静,安静得他不太适应。
我却觉得这样很好,只要平稳地度过这个春天,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我的大姐夫李崇训一直在敌军军队里效力,是李守贞的得力干将,使的最称手的武器是方天画戟;老夫人慈眉善目,满头银发,早已不管府中琐事;伺候老夫人的老嬷嬷姓林,身形矮胖,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是个大美人,身材高挑唤作梅香;大管家是个笑面虎,眯眯眼,喜欢笑,一笑保准露出两颗大门牙,看他表面憨厚,实则极有心机,甚得主子的欢心……
娘唉,这府里少说有近百人,要把他们的信息都在脑海里记得滚瓜烂熟,我容易嘛!但难不倒我!我那不服输的性子告诉自己:不容易更要抓紧时间啊!
我打起精神,一边给柴荣磨墨,一边继续默记西礼告诉我的信息。
李府的侍卫长焦猛是个大胡子,使得是长枪,马上功夫了得,跟着李守贞打过仗,勇猛过人,他手下领着近百人的侍卫队既要保证府中的安全,还要巡查整个河中城的治安,可见深得李守贞的信任。
方天画戟!大胡子!我心中咯噔一响,想起第一次遭遇夜袭时,与柴荣对战的那位敌军年轻将领,当时他使的武器正是方天画戟,而救他逃离的大胡子救是那焦猛吗?
那我们岂不是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后来的几次夜袭我都未见过此两人,但第一次夜袭对我的冲击太大,是我在战场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敌军相搏,且两人特征鲜明,想忘都难!
不知他们是否也记得那次夜袭?是否记得柴荣和我?
现在我唯有在心中默念:但愿他们将那次夜袭忘得一干二净,至少忘记我这闲杂人等。
或者我得想想别的办法,可不能这么轻易地就将自己送上门的,一些必要的措施和手段还是必须准备好的!
想到这,我绞尽脑汁地回忆同寝室室友们的化妆秘诀,如果有她们手上的那些用来化妆的瓶瓶罐罐该多好!
在我们的时代,化妆已经演变为画妆。只要有工具,可以将女的画成男的,男的画成女的,丑貌变成美颜,真正可以做到化腐朽为神奇!真正实现了聊斋里的画皮。
可惜,我一直是个好好学习、一腔热血扎进科研的好姑娘,对于画妆术实在是所知甚少!
怎么办?画皮?
记得哪位先辈说过:有条件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对啊,自己创造条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