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送给黄公公的是一尊玉观音,这是他亲自挑选的礼物。
这尊玉观音高两尺,通体晶莹,没有一丝杂色。只见她脚踩莲花,手捧净瓶,佛面神色祥和,让人见了就生敬畏之心、亲近之意。
黄公公家有老母,最是信奉佛祖。而这黄公公对自己的母亲很是孝顺,得了势后,最先想到的就是将老母从乡下接到汴京,方便他在跟前尽孝。
这用匣子妥帖装好的玉观音,谁见了都欢喜,相信这黄公公也不例外!
至于扈彦珂被封镇国军节度使,有这么个缘由。
去年的初秋,当郭威到河中城下,与白文珂、郭从义、常思等人会合时,曾经开过小范围的作战计划讨论会。
与会的将领们各抒己见,献策献略,核心内容就是郭老将军来啦,咱们人多势众,一哄而上就能把李守贞、赵思绾和王景崇这三支叛军压扁啰!会上讨论最热烈的就是大家如何兵分三路,给叛军们一记迎头棒喝!
只有扈彦珂主张集中兵力先攻打李守贞。赵思绾和王景崇见大兵压前,哪敢动弹,只能各自龟缩在自己的窝里,既不敢支援河中城,也没那个胆量独自挑起反叛的大旗。一旦河中城被攻破,这两只叛军便会不攻自破!
他的想法和郭威的想法不谋而合!
于是攻下河中城后,郭威将此情况在奏报中做了详细描述,并为扈彦珂请功。在小皇帝的心里,扈彦珂被成功树立成为一位将星奇才,才有了任命他为镇国军节度使,留守河中城之事。
之后,大军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做行军准备。
我们终于要回汴京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中没有太多的喜悦,却有着淡淡的惆怅。
在这段忙碌的时间里,我顶着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做起了一个自在闲人。
终日被“围困”在四方的院子里,每日无所事事的我在思棋和思画的威逼利诱下,终于拿起毛笔开始临摹字帖。
东临、西礼和符十三都是符府的人,所以休沐时,他们偶尔前来向我这个“旧主”请安。每日拜读我鬼画符似的字体,他们还要搜肠刮肚地想着词来勉励、安慰我,这也令他们实在是头大。
符十三在郭家军攻进河中城的第二天就和我联络上了。
通过符十三,我才知道柴荣在我离开的当晚就发现了异常,之后,他去郭威的主帅营中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离开。
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之后的一个月里,柴荣的脸都是臭烘烘的,在郭威面前也不例外。
这让我又想起那晚,伫立在堡垒上看着我们逃离方向的那个孤独的身影,这个身影应该是属于柴荣的吧!
之后,柴荣加紧了修复堡垒的工作进度。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还不顾形象地留起了胡子,直到攻下河中城的第二天,才将自己蓄的大胡子刮了个干净。
西礼在外人面前顶着一张五官和我差不多,只是黑了八度的脸。他和东临前来拜望我,第一次进内院时,被思棋拦了下来。
思棋和思画左看右看觉得此人古怪,于是让东临进了院门,却把西礼拦在了门外。
西礼无奈,只好向思棋和思画拱手施礼:“思棋、思画,我是西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