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觉得阮家的手根本伸不了那么长,随楚羽瑶北上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漫不经心的,完全不怕被人偷袭的样子。
“天助我也。”
楚楠锋心中暗喜,偷偷摸摸地向那家客栈老板要了一间紧靠那些侍卫的屋子,虽说被那老板调侃许久让他有些脸红,但到底找到了落脚处,可以在晚上潜入房间偷袭了。
“你……你也起来上茅房?走走走,一起,一起去!”
是夜,楚楠锋刚打开房间门,便被一个醉醺醺的家丁扮相的人叫住了。他朝那个家丁的包厢望了望,发现里面的剩下四个人也都醉醺醺的。
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楚楠锋忙迎上去,道:“兄弟怎么喝这么多,万一叫头儿发现了可不得了!”
“呸。”那家丁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不屑地说:“他算什么玩意儿,连皇帝老儿都得求上苍茫山来,他不过狗皇帝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狗奴才,哪来的脸管爷爷们!”说罢,疑惑地看着楚楠锋道:“你是哪个地界上的,怎么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楚楠锋赔笑道:“兄弟是穷地方来的,不懂规矩,还得您多指教才是。看样子,您知道随行的头儿……”
“狗奴才!”
“是是是,您知道那个狗奴才是谁?”若是个认识自己的人可就不大好了。
“说是宫里一个姓裴的妃子的弟弟。要我说,整个大齐后宫里,除了咱们的大小姐,哪有一个能看的。”
裴德妃?楚楠锋握紧双拳,这个害他皇兄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的狠毒女人,哪里配得上一个“德”字!
其实说起来,裴德妃同关贵妃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否则关贵妃也不会想办法让她的弟弟领了这“油水差事”了,只是显然,苍茫山那边的人根本不领情。
“一看您就是大地方来的,不知能不能有幸认识认识,将来若有机会,还得拜托您记着还有兄弟这号人啊。”
“都是自家兄弟,说得这么见外做什么。我叫管腾,跟在大小姐身边做侍卫的,自然懂的多些。”
“那就多谢管腾兄弟了。”楚楠锋道,这话散入风中,埋没在黑暗里,不会再有人知道。
管腾的确那楚楠锋当兄弟看,连解手都不避讳他,一副将后背留给兄弟照看的架势。楚楠锋也不动声色,一边同管腾调侃着裴德妃的“佳绩”,一边趁管腾不注意时冲他撒出一瓶药粉,据白佑酒后狂言,这药粉有解尸的奇效。
果然,管腾不过挣扎了几下,便再也扑腾不起来了。
这是楚楠锋第一次亲手杀人。眼看着管腾的尸体渐渐化作一掊尘土,他由衷地庆幸自己是学医出身,否则,手上的血哪是那么容易能洗干净的。纵使如此,他决定还是先去到聚盛堂向自己胃里灌了半坛酒,才原路回到管腾的房间里去。
“咚咚咚!”天刚亮,那位裴德妃的弟弟便开始挨个敲门。
“哎呀,这苦差事。”躺在楚楠锋旁边的那个人喃喃道。
楚楠锋顺势睁开眼睛翻下床去。
“管老大,你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那人也坐起来,顺便推醒了旁边三个兄弟。
楚楠锋咳了两嗓,将声音努力想管腾那边靠,“早到早完事。”
“管老大这话有理。”一个面相很精明的小个子朝楚楠锋处看了两眼,道,“这儿到底是桃花谷的地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是不是,管老大!”
楚楠锋含糊地应了一声,心道:若是那小子亲自答,估计得把你骂个狗血淋头。不过小个子是真聪明,还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一行五人下楼时,小个子忽然同楚楠锋一起落在最后,然后悄悄地问:“管老大怎么突然把人皮面具给撕了,您那仇人万一追上门可怎么办?”
原来管腾带了人皮面具,难怪他们看到他时并没有怀疑。不过他是真不知道管腾那人居然有仇家,当然,如今想来他似乎的确有招惹一堆仇家的本事。
“昨天吐了一脸,那面具有些浮肿了,索性全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