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潇颇为费力地从桌子上爬起来,拿着手中的兵符向南宫睿显摆,南宫睿先是一愣,接着乐得哈哈大笑。南宫睿拍了拍愣住的纪老,示意他抱去给独孤赫看。
纪老回头看向南宫睿,眼睛却被闪了一下,纪老微微一笑,一把将南宫潇抱起来,朝独孤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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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南宫逸无话可说时,忽然听见桌子那边沸腾起来,然后便听到纪老洪亮的声音:“独孤老头,快来看看你外孙女拿了什么好东西!”
只见纪老抱着南宫潇大步走了过来,南宫潇把玩着手中的传国玉玺,却依旧依依不舍地望着那张桌子,喃喃自语:“这个很好,那个也很好,这么多好玩儿的,要是哥哥在就好了,让哥哥帮我全都拿完……”
看见南宫潇手中的玉玺,独孤赫霎时愣住了,看着南宫逸,斟酌了许久,“莫说咱们大越,便是这天下,古往今来也没有女帝一说,逸儿……”
“什么女帝不女帝的,就是一块儿玉罢了,潇儿看得上它是这它的福气,当然了,也说明咱们潇儿有眼光。”
独孤赫笑了笑,连连称是。
其实南宫逸明白自己外公的意思:潇儿是个公主,不会同他争什么的。事实上他觉得外公想得太多了,单是每日瞧父皇累到半死的样子,他对这帝位便从未流恋过,若是将来潇儿想要,北越便是出个女皇又有何妨呢。
抓周的仪式已经过去了,来观礼的人自然也散了大半,南宫逸要带着南宫潇去玩,独孤家的几个孩子也要跟着去,北越皇最近忙于战事,独孤赫的几个儿子儿媳自然要去看着免得出了什么意外,留下来的就只有南宫睿,独孤赫夫妇和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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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可是是有什么要事?”看见眼前的阵仗,南宫睿一脸疑惑:他料到纪老会留下来,可岳父岳母是怎么回事?
南宫潇抓周的时候独孤夫人是在场的,自然知道那小丫头抓了什么东西。独孤夫人扭头瞧瞧独孤赫,见他点了点头,便从手上取下一枚扳指递给南宫睿,“这是逍遥阁阁主的信物。经过那一场浩劫,何家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了,我的儿女都随了独孤氏,所以逍遥阁到了我这也不算姓何了,可这扳指是一向传女不传男的。当年婉儿身体不好,也不愿学武,我怕她镇不住场子,招来祸患,便没将这东西给她,如今潇儿办周岁宴,我这个当外婆的怎么能不添个礼呢!”又怕南宫睿不收,想了想道:“虽说潇儿虽然如今还站不稳,瞧起来也不像是个学武的料子,可她的面相却极其英武,这两日我略观星象,潇丫头是有掌管三军之相的,若是在武学上有所作为,也能帮逸儿好些忙……”
南宫睿不是没想拒绝,可是思来想去,不论是作为一国之君还是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都是收下为好,“思齐在此,谢过母亲。”
“好好好,如此,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了。”言罢,独孤赫夫妇便拱手告辞了。
送走了岳父岳母,南宫睿便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当隐形人的纪老,明知故问:“晚宴快开始了,纪老留在这是……”
纪老笑了笑,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潇儿真正要的,恐怕不是那玉玺吧。”
“纪老果然耳清目明。”
方才在大殿上,南宫潇玩了个小把戏:在旁人眼里她的确是放下了兵符,拿了玉玺,但只有站得最近的南宫睿瞧见,她手中拿的是玉玺,袖中藏着的却是兵符。
“老头子年近花甲,眼睛早就浊了。这件事,皇上知道就好。只是,皇上为何不澄清,反倒叫老臣去告诉逸儿呢?虽说潇儿与逸儿是一母同胞,这七八年看来,逸儿也不像个计较的,可现在不计较但难保将来也是这样。”纪老叹了口气,又道:“兄弟阋墙,乃是皇家大忌啊。”
南宫睿不以为然,“不必了,逸儿若是愿将这皇位抓在手里,这江山我也不想让潇儿扛着,太累了。但若是他不喜欢,这事一出,有人能替他扛着些,也不至于压他太狠。”
“都是皇上的孩子,皇上说什么,老臣跟着就是了。”纪老虽不大赞成南宫睿的做法,但看着南宫睿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