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骑兵马队扩为轻骑营,原副队官博达尔升任轻骑营营官。
赵东和博达尔接到刘易的手令之后,都是非常的感激涕零,发誓要报答刘易的知遇之恩。
如果没有刘易的知遇之恩,赵东不过是一个地方豪商养的打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博达尔也不过是一个卫所的百户官,被朝廷克扣军饷,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连家人都无法养活。
现在他的家人在原平县,过的可是相当不错。
几个兄弟也都加入了昭武军,家中被赏赐了屋舍田亩,以及不少的粮食油盐布匹等生活所需。
现在博达尔全家生活直接奔小康,他对刘易自然是感激的。
……
代州城外,汇聚满了饥不果腹的流民。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脸色蜡黄,靠在城墙上,躺在避风处,一动不动。
幸亏现在才刚刚九月,还不是深秋,夜晚天气虽然凉,但也不至于冻死人。
不过即便如此,仍然有不少流民都着了凉,一时间咳嗽声不断。
王大狗只是无数流民中不起眼的普通一员,他是河南中州人。
黄河决口后,他家被水淹了,虽然人没事,但家中的财物房屋,粮食,田地都被水给淹了。
一家人衣食无着,朝廷也不给赈济,眼看就要饿死。
王大狗一咬牙,带着一家人当了流民,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一家四口,老娘,媳妇,他和儿子,现在只剩他和儿子两个人了。
在河南的时候,一次他带着儿子媳妇外出找食,老娘走不动,就在原地等着,没想到却是被几个饿急了的流民给吃了。
等他回去,原地就只剩下了半颗被啃的血肉模糊的脑袋。
他草草的埋了老娘,带着老婆儿子继续上路。
他们到了山西,刚入太行山,一家人就又断粮了,他的老婆为了儿子有口饭吃,就将自己卖给了当地的一家大户,换了三斗米。
这下,他和儿子才活了下来。
一路到了代州,走不动了,他再也走不动了!
他的儿子生病了,身上烫的吓人,不停的打着摆子。
可这时候,王大狗别说是治病的药了,他就连一口果腹的白粥,一碗热水都没有!
如果有一碗白粥,说不定他的儿子就能熬下去了!
但现在,他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一点点的虚弱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气。
这种绝望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
王大狗很痛苦,无比的痛苦,他发誓,现在如果有人能够救救他儿子,他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报答!
王大狗的儿子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吓人,呼吸微弱,王大狗目光呆滞的坐在自己儿子身边,紧紧的攥着儿子的小手。
就在这时候,王大狗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敲锣声。
噹噹噹噹……
几个身穿玄色军服的男子登上了一座高台,大声的说道。
“诸位乡亲,我昭武军大将军仁义,见不得诸位乡亲活活饿死,下令我等施粥放粮,救济百姓……”
“都来我这里登记自己的信息,登记完之后拿着碗去领粥喝了!”
“都不许乱,都给我排队,人人都有,不许抢!”
身穿棉甲的昭武军将士腰挎长刀维持秩序,威慑着流民们排队。
一锅锅飘着浓浓米香的白粥在铁锅中翻滚,四周的流民看着这一切,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流民们登记完信息,从登记处领了一个大碗,小跑着来到了粥棚,干瘦的脸上满是垂涎。
负责施粥的人给每人舀了满满一大碗白粥,白粥十分的浓稠,做到了插筷不倒。
流民们都对着施粥的人一阵千恩万谢,端起碗呼噜噜的喝了起来,即使是被烫的龇牙咧嘴,也不肯漏掉一粒米。
他们将粥碗都给舔的一干二净,亮的能照出人脸来。
王大狗泪流满面,手上端着粥碗,小口小口的喂着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儿子不断的吞咽,他虽然饿的肚子要造反,但还是无比的满足。
“这孩子怎么了?”
一个声音在王大狗耳边响起,王大狗抬头,便看到了一个身穿华服,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
王大狗连忙放下粥碗,五体投地的大声感谢道。
“谢恩公,多谢恩公救我父子性命!”
说着,他给面前的刘易咚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变得一片通红。
“这孩子是生病了吗?”
刘易扶起王大狗,开口询问道。
王大狗点点头。
“这是我儿子,前几天夜里着了凉,便这样了。”
刘易点点头,吩咐道。
“吩咐下去,找几个大夫来城外,给生病了的百姓们看看,医药费到时候来找我要。”
刘易的亲随领命而去。
没多时,代州城外支起了一个棚子,几个白胡子的大夫坐在里边,给生病了的流民看诊。
王大狗将自己的儿子送进棚子,对着刘易再次跪倒了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小人谢谢大人恩典,大人的 恩典小人没齿难忘,从今天开始,小人这条贱命就是大人了!”
“愿意为了大人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