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给刺史大人赢了不少美名。
直至清晨,暴雨终是小了些。
初晨微光下,榕树下多了一顶小油伞,长街的尽头是郑宅老爷出行的马车,远远地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小油伞下的姑娘带着一脸倦意,打扮的却是精致漂亮,昏昏沉沉,又强作精神,望着马车的反方向,痴痴地微张着小嘴。
这姑娘知道,那公子常从这里来。
姑娘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从破晓到了……到了……
姑娘望着阴沉沉的天,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前方府里,丫鬟冬香撑着伞跑了过来:“小姐,还是别等了……那小子不会来了。”
阿豆还看着那方向,没有丝毫动静,脸上淡然又坚定,只是撑伞的小手指甲不时地掐一掐手指嫩肉,自是心中有所想。
“不急,昨夜大雨,兴是遇了什么事。”
“便是遇了什么事,那也可以回去等,小姐何必……”
“与白公子说好的,在这榕树下相会。这时回去,若白公子来了,兴许还以为我未曾出迎,先前那等的时候不是白等了?”
“说是辰时,这都不知过了多久了!那公子油腔滑调,没个正形,哪值得小姐为他枯等。”
“好了好了!你回去,自在此处候着,该回之时,自当回。”
难得小姐也有不耐烦的时候,冬香见了不好再说,只得一甩手回到院子去了。
冬香刚走,小伞下的阿豆再看痴了许久的方向,忽然眼睛一瞪,空荡荡的雨街忽然出了一人。
远远的,看不太清,但那身形和心里想的公子相当。
只是这雨幕还在,为何那人没有撑伞,且一路过来时还一步一步搀扶着墙壁。
郑琪画感觉不对,忙起身,朝着那来人小跑了过去。
随着距离接近,那人影也越发清楚,那不就是自己等了许久的人吗?
可从对方的状态来看,明显有些不对劲。
阿豆急了,飞快地跑上前,认定了身份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喊着:“白公子,白公子,你怎么了?”
雨中的白宋异常狼狈,拖着一口气,一步一步走着,直至看到了跑来的姑娘,方才惨然一笑:“阿豆姑娘……小生来迟了。”
一声之后,如是抽干了气力,身子一软便朝面前姑娘的身上倒去。
阿豆一惊,丢了伞,双手一张,将白宋揽入怀中,连连喊着:“白公子,白公子……”
白宋半眯着眼,无精打采,嘴角透出一丝血,染在阿豆的袖摆上。
见了血,阿豆吓得一颤,险些坐倒。
“白公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再问时,白宋已没了多少反映。
阿豆眼眶湿了,不急多想,拖着白宋就往自家的走。
走着也不忘往家里大喊:“来人,快来人!”
不多时,郑宅之中来了几个下人,帮着小姐将白宋送到府中客房躺下。
冬香问讯赶来,见了床上的白公子也是吓了一跳。
郑家小姐皱着眉头:“快,快去请大夫来。”
“不……不用!”
一直没多少动静的白公子忽地挣扎着说出口。
郑琪画赶忙回身,蹲在床边:“白公子,你还好吗?你别吓我……”
“咳咳……”白宋轻咳着,“不要紧,我只要几片干参便好。”
“快,快去库房里取最好的干参来。”
等含着一片干参之后,白宋气血才有了一丝好转。
郑琪画打发了所有的下人,只留自己在客房守着,叫贴身的丫头冬香在一边用热毛巾给白公子擦拭身上脏污。
“今日叨扰府上,该去给老爷夫人感谢才对。”
“白公子,你别动。现家中只有我一人做主。”
“郑老爷呢?”
“去了主家办事,今日怕是回不来了。”
“主母呢?”
“娘亲早年……去了……”
“……”
“白公子,你究竟怎么了?”
“没……没什么?”白宋作为难的模样。
这表情,分明是有难言之隐,郑琪画越发地着急:“白公子,你若是信得过小女子,便将事情告知。小女子虽无本事,但郑家在蓟县绝非寻常,必然为公子主持公道。”
“无关他人,一切乃我咎由自取。”
“……”郑琪画更是不解,看看冬香,小声说,“冬香,你先回避一下。”
“小姐……”
郑琪画表情严肃,不待反驳。
冬香只得离开。
“白公子,这下可以说了吧?”
白宋故作为难,小声说:“途径赌庄,欠了赌债,没了盘缠,还不上,被人打了……”
“公子,你……你……你怎能去染上赌病?”
“阿豆,是我不好,辜负了你的期望。你……你……一定瞧不上我这样的赌鬼吧?我……我本无脸再见你,只是念着昨日相约,不想姑娘在认定我为无信之人。今日来了,便是有了个交代,就请阿豆让我离开,别在搭理我这般烂人了。”
【作者有话说】
心态爆炸,昨日上传章节晚了20秒,全勤没了,损失惨重,五六天白写!哎,无法形容的心情,之后就尽量写吧,多更点,能找回多少损失算多少了,所以先加更再说了……之后会逐渐调整更新时间,不想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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