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会因为我而骄傲。
他的眼中水雾氤氲,须臾又散了去,慢吞吞的抿一口酸甜的果汁,缓缓道:“既然外人都恨不得用婚姻来绑住我让我为他们效力,怎么爸您总是把我往外推呢?”
他看着菜园子里的茄子儿,仿佛察觉不到瞬间凝稠起来的空气:“我留在申家为你效力不好吗?”
他转过眼睛来,定定对上申秉的眼睛,陡然绽放一抹艳丽的笑容:“毕竟,我生在这儿,不也是咱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盛丘缓了缓。
他不能在此刻趁人之危,否则申冬不会原谅他,他也会唾弃自己。
只是亲一下,就够了。
他将被子拉过来,轻轻把盛丘的手放进去,哑声道:“好好休息。”
申冬愣愣看着他,慢慢眨了眨眼睛,盛丘又弯腰在他额头吻了一下,轻声道:“快睡。”
申冬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了,不知道是不是醒酒汤起了作用,他好像清醒了点儿:“你在,我不敢睡。”
“为什么?”
申冬歪了歪头,盛丘便想看来还在醉着,“你……你会吃了我。”
“……”盛丘无奈,忍不住轻笑了一下,温声道:“我不吃你。”
“我知道,你喜欢我。”申冬慢慢的说,像在咕哝:“但是我不会喜欢你的。”
盛丘温柔的眼神瞬间再次凝结上冰霜,他低声道:“为什么?”
申冬当然不会说因为嫉妒。
“不告诉你。”他揉了揉眼睛,咕哝说:“反正不喜欢你。”
“你最近明明还在跟我交朋友,你说你很欣赏我……”盛丘适当的控制了一下自己有些急躁的语气,沉声道:“你并不讨厌我。”
申冬慢半拍的反应了一下,又咕哝了一声,哼道:“我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我……故意接近你,然后把你甩掉。”申冬慢慢的哼着说:“这样就能打垮你了,你就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其实他还想利用盛丘对付继母的,不过这个好像不能说……很显然他并不知道此刻说的也是不能说的。
盛丘抿着唇静静的望着他。
他回想这段时间两人的接触,申冬总是会若有若无的碰到他,他们甚至还去看了一场电影,在电影院里,他还不同寻常的露了怯,说他害怕里面的某个场面。
而这一切,分明不符合申公子的做事风格。
“是真的吗?”他听到自己问,心中和眼中均是一片平静,丝毫让人看不出那之后酝酿的风暴。
“哼。”
盛丘的身体压下去,逼着他跟自己对视,再次一字一句的问道:“是、真、的、吗?”
申冬仿佛被吓到一样看着他。他平日里精明的眼神此刻天真的有若稚子,只看这双眼睛,盛丘绝对不会相信他在故意接近自己甚至想算计自己。
申冬不敢说话,只是傻傻看着他,然后他就发现盛丘笑了一下,离开了视线,不久之后再次出现,吓得他又把半眯缝起来的眼睛睁了开。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本来就是为了勾引我,对吗?”盛丘将被子掀开,伸手开始解他黑色的衬衫,那衬衫极衬肤色,黑色的布料下,申冬的肤色有如深冬下的大雪,透着禁欲的美感。
他那表情让申冬毛骨悚然,身体却莫名涌起一股热潮,他歪了歪脑袋,“你、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盛丘笑了一下,在他锁骨上落下一吻。
申冬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茫茫然的望着他,身体却率先的起了反应,微微颤了一下,主动的贴了上去。
盛丘一愣,笑道:怎么?你也迫不及待了?
申冬伸出爪子拉住他的袖子,猫一样哼了一声。
盛丘给这一声弄得浑身发热,伸手解开了他的纽扣,胸前的两点粉色被带着厚茧的手指擦过,申冬又颤了颤,下意识又要抗拒,然而此刻的他却仿佛是待宰的鱼肉一般,盛丘轻而易举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低沉的声音缓缓的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吧?”
申冬睫毛闪了闪,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我、我睡了……”
他还闭上了眼睛,只是睫毛微微的颤着,越发的让人想疯狂蹂|躏。
盛丘勾了勾嘴角,低下头去,舌尖划过柔(富)嫩的敏感,听到他的美味突然轻叫了一声,瞬间仿佛得到鼓励的野兽,强悍的埋首于他的胸前,肆意逗(强)弄,牙齿恶意的拉扯着那抹淡红。
申冬又啊一声,被子下的身体渐渐产生烫意,却还自欺欺人的说:“我睡了,睡着了。”
然而盛丘一概不管。
他狠狠的扯了一下左边那抹淡红,使他充血鼓胀起来,又仿佛十分满意一样舔了舔,然后转到了另一侧以同样的方式侍弄。
申冬渐渐感觉到了舒适,身体里面更加燃起了一股奇异的热潮,他下意识开始迎合,盛丘动作轻柔的将他全身的衣物除去,修长而雪白的身躯完美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这便是他肖想了十六年的男人,第三性也没有他来的动人。
盛丘在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之后也试图寻找过第三性,那种过分稀少的性别不好找是一种原因,还有一种便是他们与女人一样需要有责任感的男人。他曾想过对一个第三性负责,与他结婚生子,但事实证明他对别人根本硬不起来。
只有申冬才是他最想吃掉的美味,旁人谁都不行。
他的手掌握紧他细瘦的手腕,喉结滚动,口中分泌大量液体,几乎是流着口水缓慢的巡视着面前的美味,思考从何处下口。
他将他从头舔到脚。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早该失去了毛头小子的那套急躁,而这极有可能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盛丘不想囫囵吞掉。
他要慢慢的,品尝他的味道,探索他的甜美,要让以后的每个午夜想起来,都回味无穷。
莫云芬明知如此,可仍然忍不住生气。
思虑再三,回到家便摆出了委屈抽泣的神情,眼泪掉的却真是不假:“你看冬冬这孩子,他怎么能做这种事?那可是象征着咱们家的面子啊!这金面被取走,不知道的还不以为是鸣鹤斋将咱们抹去了?这丢人可大发了!”
申秉的脸色也是铁青:“那还能怎么样?他都说了是我们送他的,难不成再要回来?!”
听了这话,莫云芬心中更是一阵咬牙切齿。这狗东西根本就是故意的,明明是自己偷的却偏偏又说是他们送的,如今要回来申秉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可不要……莫云芬的手背青筋都跳了起来。
申秉缓了口气,一样在强自压抑,道:“他拿走就拿走了,不过几个古董而已,我晚些去一趟鸣鹤斋,再寄存就是。”
这话说的轻巧。
申秉这种人一句话就能重新寄存,东西或许不如前一个好,但能搁里头挂牌子就是有身份。
可她莫云芬就不一样了。
麒麟玉仅此一块,鸣鹤斋甚为心仪,也是因为这块玉她才能在里面占据一席之地。换句话说,她本人在鸣鹤斋那里根本就算不得有身份的人,否则又怎么会嫁进申家这么多年才在半年前挂牌子。
自打挂了牌子,望都内不少显贵们的夫人都对她羡慕嫉妒恨,这着实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谁也不敢说她是小三上位,因为那块玉就代表着她申家女主人磐石般坚定的位子。
可如今玉被动,她在别人眼里又是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
莫云芬手指攥紧,指甲都陷入了肉里。
申冬这是真的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她留了,这黑心的狗东西,果真就是她的克星!
莫云芬有多愤怒,申冬就有多高兴,抱着三件宝贝走出鸣鹤斋,申冬难得孩子气的跳了两下,被太阳烤的火炉一样的街道也煮不化他满身的嘚瑟劲儿。
盛丘难得见他这幅模样,更多的话尽数咽了下去,突然明白了那句“你开心就好”的深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