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既然你肯在这时候随我来易世坊,相信你口中的木牌,应该也是带着的吧?”并没有理会刘厢的问题,林挚关心起了李黎手中的木牌。
刘厢听得仔细,林挚言语中三番五次主动提到木牌,看他这么在乎这个木牌,难道这木牌之上还有什么别的玄机?
“带着呢,带着呢!”说着李黎就开始翻自己的衣服兜。
果不其然,没翻多久,还真就让他翻出了一个木牌。
此刻整跟李黎做并排的刘厢正好一眼得见二人只见传的神乎其神的木牌。
只见这牌子做工精良,其上刻着的图案,正像李黎在小店里形容的一样:一个比钟表的钟摆更加精美细致的图案就这么突然的闯入眼帘,加上图案下方刻的那方字。
虽然分不清到底是小篆还是甲骨文,但这明明白白一个“易”字,刘厢还是很快就认了出来。
刘厢还没来得及好好再看看,只见李黎双手捧着木牌,递给了林挚。
林挚神色庄重的双手接过木牌,又朝着李黎一颔首,这才在老板椅上坐下,仔细端详起眼前的木牌来。
他的这些动作,无一不是提现了这木牌的重要。
难不成,李黎这牌子还能当尚方宝剑使?
看着林挚肃穆的神色,刘厢忽然从心里觉得眼前这个人跟之前哄着自己签订契约的那个所谓“林执笔”,似乎根本不是一个人。
那个面容狡黠,无缝不钻的林挚忽然像无根的野草,就这么没来由的被瞬间而来的狂风带走了。
而眼前这个人神色庄重,表情肃穆的林挚,好像端重的百年老树一般,就这样端坐在大班桌后,整个人看上去甚至还有些不怒自威。
心里知道引起林挚产生这样强烈反差的始作俑者就在跟前,或者说,就在他自己手里。
可这点提前剧透的优越感,根本无法与此刻林挚整个人气场突变带给刘厢的冲击相提并论。
如果说跟刘厢签订契约的那个林挚看上去像个商场万金油,市侩老朝奉的话,眼前这个捧着木牌的林挚分明就是挥斥方遒的一方霸主形象。
先前的市侩,精明,狡黠,仿似都被这眼前的木牌驱散的一干二净。
林挚手中的木牌越握越紧,而后只见他眉头紧锁,又一下将手上的力道放松。
此刻那块刻有钟摆图案和“易”字的木牌,倒像是谁刚刚轻轻放在林挚恭敬地摊开在桌上的双手中一般。
良久,林挚终于打破了沉默。
“李先生,您开个价吧,契约就免了,有了这块木牌,您的小店招牌自然没人敢动。”说着林挚又长舒一口气,接着道:“至于你家老爷子说的换个地方就做不出原来的味道这种事情,不可能会发生了!”
听到这,刘厢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自己用了二十年的寿命才换来小诺十年的健康幸福。
再看眼前的李黎,随手拿出一块牌子,就逼着易世坊现任执笔人就范,解决了他整个家庭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