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按理说季惟觉早就画的轻车熟路了,毕竟不知道已经比对着照片临摹了多少次。他脸部轮廓的每一道线条,他笑起来唇角弯起的弧度,甚至连脖颈上几不可见的一颗小痣在他脑海中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现在,他却又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也画不出简洵万分之一的美好来了。
他之前画画时比对着的那些照片和视频,是别人的简洵。
而现在这个和自己视频着睡着了的,是他的简洵。
季惟觉在数位板上对着画好的线稿涂涂改改了一会儿,又怎么看都觉得不满意,干脆清空了画布准备重来。
刚要画出轮廓,耳机里愈发混乱粗重的呼吸打断了他的动作,季惟觉抬头疑惑地看向视频里的简洵,目光对上那张泛红的脸时呼吸顿时滞住。
睡梦中的简洵不知为何蹙起了眉头,他脸颊红润的有些怪异,搭在眼睑上的睫毛也不安分地颤动着,而那些令季惟觉面红心跳的喘息正是从他微微分开的双唇中传出来的。
从未经历过情事的季惟觉怎会经得住这样的挑拨,尽管对面是无意识的,身下不经控制的那处也还是一下便精神抖擞地立了起来。
好在他大脑中残存的理智战胜了邪恶的杂念,季惟觉关掉直播间的麦克风,打开手机视频中自己这端的麦,轻声叫道:“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简洵那边没有回应,鼻尖反而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眼睛依然紧闭着,看样子是没醒。
季惟觉只好又叫了句:“哥,哥?你做梦了吗?”
那双微微张开的唇在他眼前分合了几下,耳机里的声音止住了他企图叫醒简洵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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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简洵压抑的喘息间泄出两个字来,“惟觉……”
季惟觉觉得自己过速的心跳在胸腔里快要蹦出来了,他痴痴地望着屏幕里那张看似染上了情欲的脸上,还有什么是比看到自己心仪的人在睡梦中,或是说春梦中嘴里叫着自己名字更让人惊喜的事了吗?
……答案是,有。
他看着简洵的手从睡衣下摆摸上胸膛,不知是不是身体上的汗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单薄的丝绸面料贴在简洵那只不停动作的手背上,纤长的手指玩弄着自己挺立着的乳尖时,那些在睡梦里不加克制的露骨揉捻刮蹭在薄薄的布料下清晰可见。
简洵微扬起修长的脖颈,滚动的喉结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汗珠,他喉间抑制不住的呻吟一声声震荡着季惟觉的耳膜,直到他又一次小声叫道:“惟觉”,季惟觉终于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操。”
他弓起后背俯趴在电脑桌前,右手不由自主地探向身下硬得发痛的那物……
经过克制却依然不稳的声线与粗喘很快混进耳机里凌乱的喘息中,“哥……简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