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如今对傅娘子的态度有些不一般,只是明显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但以郎君这直愣愣的木头性格,等他意识到了,傅娘子只怕早就离开宁国公府了!
即便郎君出人意料地很早便意识到了,以郎君的性子,他会讨小娘子欢心吗?
啧啧啧。
徐卿忍不住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自家郎君未来的讨媳妇之路就如今天的天空一般,灰蒙蒙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光亮!
……
另一边,傅时瑾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冥思苦想。
她已是烦恼快两天了。
她在烦恼她能做些什么营生,昨天好不容易让徐郎君答应了以后指导她行商的门路,她可不能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
可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
她最会做的事情是验尸,其次,就是从自己的冤种闺蜜那里学来的半吊子医术了。
就在这时,金银抱着一堆衣服走了进来,边走边皱眉道:“今天的天气不太好,看起来像要下雨,夫人身边那个清香还说今天会有绣娘过来给娘子量尺寸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在傅时瑾身旁服侍的宝珠撇了撇嘴,“夫人先前连块好点的布都不愿意给娘子,她真的会那么好,让绣娘过来给娘子赶制新衣?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如今老太爷回来了,夫人自然也不敢像先前那般对娘子了,”金银把手上抱着的衣服放到房间里的长榻上,坐在一边一件一件叠好,道:“你没看这几天送到咱们院子里的东西和饭菜都比先前好了不少?连澡豆都是加了珍珠粉的上等货,以前咱们可轮不到这样的好事。
如今有老太爷给娘子撑腰,郎君对娘子的态度也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若是娘子愿意留在宁国公府……”
说到这里,金银像想到了什么,连忙闭上嘴,有些慌张地看了自家娘子一眼。
她知道娘子不喜欢听她说这些。
但傅时瑾正烦恼着呢,也没心思听旁边的人说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道:“我到院子里转转。”
金银一愣,“可是娘子,外头感觉快下雨了……”
“让宝珠带把伞跟着便是了,”傅时瑾苦着一张小脸道:“天天窝在房间里沉闷得很,脑子都变成一团浆糊了。”
古代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还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反正她待了不到一天就受不了了。
娘子这般说,金银也没法了,只能道:“娘子快去快回罢,夫人叫过来的绣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傅时瑾扬了扬手表示知道了,便带着宝珠走出了院子。
宁国公府很大,院子也十分精致典雅,那九曲回廊、亭台楼阁、山石影壁看得人眼花缭乱。
院子深处,还有一片湖,湖上架有一座拱桥。
傅时瑾还是第一回这么认真地观赏宁国公府的院子,倒也觉得挺新鲜,一边走一边暗暗感叹,难怪古今中外,那么多女子都想嫁入有钱人家,这扑面而来的精致奢华确实会轻易迷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
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院子里的那片湖边。
许是天色不太好,大多数人都躲到屋子里去了,傅时瑾这一路走来,连仆从都没见到几个。
然而此时的湖边,立着一个人。
却见那是一个身穿霁色衣裳、身姿笔挺、气质文雅的年轻男子,他站在湖边被春风吹折了腰肢的杨柳树下,正眺望着面前的一片湖泊。
看他这模样,分明不是宁国公府里的仆从。
原主的记忆中又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傅时瑾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那男人却仿佛有所感应一边,突然转向了她的方向。
两人的视线,倏然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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