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宁的日子又过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金银和宝珠就拉了傅时瑾出门,去东市取她们先前定做的抹胸。
傅时瑾求之不得,这几天她在宁国公府待得都快长毛了,偏偏自从那天韩临送她回府后,安总管便派人给她送来了一堆珍贵药材和补品,说老爷子很是关心她头上的伤,千叮咛万嘱咐她这段时间要好好在房间里休息。
要不是怕会让韩老爷子担心,她早就按捺不住往外跑了。
如今已是过去了整整五天,韩老爷子总不会还盯她盯得那么紧了吧!
到了东市后,傅时瑾立刻如出了笼的鸟儿,拉着金银和宝珠一顿乱逛。
这几天,她想了很久,都没想好她能做些什么营生,因此这回出来,她还抱着一个考察的目的。
走着走着,宝珠突然一脸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摊子道:“娘子娘子,那家的生煎可好吃了!在奴婢看来,上京……不,整个大庆就没有比那家生煎更好吃的生煎!”
说着说着,她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傅时瑾瞥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戳穿了她的企图,“你若是想买,自己去买便是了,前几天,我不是给你们发月钱了么?”
先前原主没钱,也自然不可能给她们发什么月钱。
说实话,她们这两个卖身契在原主身上的侍婢,原主也没必要给她们发什么月钱。
也就是像宁国公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平日里有闲钱,又不想落下一个苛待下人的名声,才会给签了卖身契的奴仆也发月钱。
这也是为了让奴仆对自己更忠诚,否则红楼梦里的袭人,为什么家里人要来赎她也不愿意离开贾家呢?
宝珠顿时嘿嘿嘿地笑开了,“那娘子,奴婢就去买了,劳烦娘子等一下奴婢。”
说完,便揣着自己的钱袋子,欢欢喜喜地蹦过去了。
傅时瑾好笑地看着她那圆滚滚的身子,想着,幸好这大庆朝的审美也没有追求什么身轻如燕,反而喜欢圆润丰满一些的女子,这丫头日后应该也不愁嫁不出去。
就在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傅娘子?”
这声音好生耳熟。
傅时瑾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气质文雅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袍服的郎君正朝她走来。
来人不是前几天才在宁国公府见过的王四郎,是谁?
傅时瑾挑了挑眉,看着走到她面前的王四郎,笑着道:“好巧,你也来东市买东西?”
王四郎眼眸微亮,扬起嘴角道:“是啊,好巧,某平日里惯常用来作画的纸用完了,又听墨宝轩的掌柜说最近新来了一批上好的纸,便想亲自去看看。”
一旁的金银看着王四郎那掩不住欢喜的眼神,眸光微闪。
这就是宝珠前几天说的,娘子在后院偶遇然后借了一把伞给他的王四郎吧。
这郎君对她们娘子的态度,可不一般啊!
可是,她没记错的话,这王四郎在王家,只是个庶出的郎君……
王四郎说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道:“早知道今日会遇到傅娘子,某就把傅娘子上回借给某的伞拿出来了。”
傅时瑾都快忘了这回事了,笑笑道:“没事,你现在不是每天都会去宁国公府教韩四郎作画吗?你来宁国公府的时候,找个时间还给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