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思雅那掩不住担忧的神情,傅时瑾有些好笑地扬了扬嘴角,“都到了宁国公府门前了,思雅姐姐还担心我会出什么事不成?”
思雅姐姐是韩思雅让她叫的,说叫韩大娘子显得太生疏。
一开始,她还想让她直接叫她“阿姐”来着……
韩思雅听出了傅时瑾话里的调侃,无奈地笑笑道:“小没良心的,阿姐就是爱操心的性子,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对了,买房子那件事,阿姐还是建议你与临儿说一声。
你先不想和母亲他们说,便不说罢。
但经过今天这件事,你也知道女子独自在外多危险了,你告诉临儿这件事,这样临儿以后也能派点人手去帮你照看一下那个院子。”
时瑾方才拜托她,说她买房子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宁国公府其他人。
母亲对时瑾那般冷漠刻薄,时瑾不想告诉她是正常的,换做是她也不想。
而祖父如今病着,正在静养,若让祖父知道了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么胡思乱想,自然也要先瞒着他。
说起那男人,方才在樱花树下那让人头脑晕眩的感觉又来了,傅时瑾的眼神悄悄地飘了飘,应了一声。
韩思雅把傅时瑾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强行按下了忍不住要上翘的嘴角,道:“行了,你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才离开。”
傅时瑾回自家院子的路上,宝珠从方才韩大郎替娘子上药时就有些糊住了的大脑,终于又开始缓慢转动了起来,悄悄摸摸地看了自家娘子一眼,神秘兮兮地凑到金银耳边道:“金银,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韩大郎似乎……似乎欢喜我们家娘子!”
看着面前这张掩不住震惊和不敢置信、隐约间还带着几分得意的圆脸,金银:“……”
她常年跟这小妮子在一起做事,真佩服自己的心态还能如此平稳啊!
傅时瑾回到房间后,心情还有些躁动,暗暗深吸一口气,坐到了工作台后,企图用雕刻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做了没一会儿,金银就走了进来,笑眯眯道:“娘子,袁大夫来了,他说是韩大郎遣人让他过来给娘子看看的。”
傅时瑾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道:“让他进来。”
“是。”
傅时瑾总觉得,这丫头今天的笑容似乎格外灿烂。
应完后,金银把一小罐用白色陶瓷装着的药膏放在了傅时瑾身旁的小几上,道:“还有,这是韩大郎身边的飞扬拿过来的,说是宫里赐下来的烫伤膏,好用得很,千叮万嘱奴婢一定要给娘子擦呢。”
看着那丫头越发揶揄的眼神,傅时瑾的镇定装不下去了,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废话这么多,快把人请进来。”
金银连忙偷笑着出去了,“是,奴婢这就去!”
傅时瑾暗暗地望了望天,只觉得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的心,又乱了。
男人,果然是她发家致富路上的一大绊脚石!
也幸好,某绊脚石那天过后,又失踪了。
除了飞扬给她送小吃食的频率明显比先前勤快了不少,似乎恨不得每天都给她送过来,每回送过来时,还都要不嫌啰嗦地问金银和宝珠一句今天有没有给她擦药外,傅时瑾差点都要以为,那天在樱花树下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了。
傅时瑾这些天自然也没闲着,不仅把房子买下来了,还花了大价钱买了好些家具物什进去,好好把整个房子收拾了一遍。
幸好,这些天她完成了徐太傅要的木雕,徐太傅非常满意,见徐卿竟然只开价六百两,他眼眸一瞪,胡子一吹,直接丢下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说什么珍宝无价,便抱着自己的木雕喜滋滋地走了。
五百两加上先前的三百两定金,傅时瑾这第一个木雕,就卖了八百两。
徐卿立刻就让人把其中的七成,也就是三百五十两给她送过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徐太傅回家后,不负他们所望地在他的一众好友面前一通炫耀,当晚,珍宝阁的门槛又几乎被踏烂。
最终,是宣平侯府的老爷子以比所有人都快了一步的优势,荣幸地成为了第二个买主。
最后,他在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注视下,分外豪气地丢下五百两定金,骄傲得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似地走出去了。
于是,同时跟徐太傅那三百五十两送来的,还有宣平侯府老爷子定金的三百五十两。
一下子得了这么一笔巨款,傅时瑾简直乐开了花,特意带着她的好徒儿谢承言到上京城最好的酒楼宝月楼奢侈了一把,还给他、他弟弟和他娘都买了一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