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瑾微愣,感觉被他这带着几许姨夫笑性质的笑容囧了囧,片刻才道:「韩临说他今天有点事没空过来,怎么了吗?」
啧啧啧,傅娘子都直呼他们郎君的姓名了,看来他们郎君最近跟傅娘子进展不错啊。
也难怪前几天他去宁国公府找郎君的时候,飞扬那小子神秘兮兮地说,郎君最近心情好得仿佛完全变了个人,那笑的次数啊,比郎君前半辈子加起来还多!
说起来,也是多亏了傅娘子,以前一年只会想起他一两次的郎君,现在每隔几天就要叫他到宁国公府一番,询问询问他和傅娘子的木雕生意进展。
果然跟着未来主母,就是有肉吃!
徐卿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微妙了,道:「这样么,说起来,郎君前两天才斥巨资在某这里定做了一样东西,想来是要送给傅娘子的呢。
今天,郎君便派人去某那里把那样东西取了回去,郎君今天没空过来的话,傅娘子应该明天就能见到那样东西了。」
傅时瑾:「……」
什么这样东西那样东西的,他知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就差把奸商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反正韩临会在他那里买的,十有八九就是首饰呗,上回韩临送她的那套百花首饰,她还一次都没带过呢,这回又要送?
她严重怀疑,韩临那样的直男是受了这货的蛊惑,才会给她送这些又贵又不实用的东西的。
毕竟以韩临的性子,直接给她送钱才是他的风格啊!那回给她雕的那根木簪,都已是出乎她意料了!
但徐卿那货就是死活不愿意告诉她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傅时瑾后来彻底丧失了耐心,面无表情地跟他说了声下次见,便「啪」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再看到他那神秘兮兮小人得志的笑容,她怕她会忍不住当晚就把韩临叫过来,好好跟他说说勤俭持家不能被奸商蛊惑的重要性。
徐卿离开后,她这个院子终于再次恢复了宁静。
金银和宝珠在她和徐卿说话期间,已是把韩思雅夫妇和徐卿送过来的东西收起来了,傅时瑾不禁暗道,幸好这个院子周围有韩临派过来的暗卫看守着,否则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她都怕这里晚上要频频遭小偷光临。
心里想给这个院子添几个人的想法,也更坚定了。
因为又新接了个单子,傅时瑾便是想好好享受一下自己这个新房子也没时间了,用完晚膳后,便坐在了书桌后细细画出元诏要定做的木雕,画完后便立刻连夜开始做了。
元诏对这个木雕没什么要求,只说,是要送给他们大燕的皇后娘娘的。
傅时瑾最喜欢这种自由命题的,这样她发挥的空间才大,以后也好糊弄……咳咳,好给这样作品赋予其独一无二的灵魂。
就这样,傅时瑾虽然住进了她的屋子里,但做的事情跟在宁国公府时差不多,就是让谢承言来上课更方便了。
傅时瑾干脆让谢承言这几天直接住过来,她有空时就给他上课,没空的时候,就让他坐在一旁看着她雕刻,给她打打下手,也算是一种学习了。
谢承言向来很听她的话,她前一天让金银去给他递了话,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一个简单的包袱,敲响了傅时瑾屋子的门。
于是,这一整天,师徒俩都是在木雕的世界里度过的。
到了晚上,傅时瑾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工作了一整天僵硬得不行的四肢,看了看还在认真地帮她打磨宣平侯府老爷子那件木雕的谢承言,嘴角扬了扬,道:「今天,难得咱们师徒俩能聚在一起吃晚餐,我们就吃顿好的!承言,你想吃什么?」
谢承言愣了愣,歪头想了想后,道:「西市里的牛肉烧饼。」
西市里有一家牛肉烧饼可香了,每回他和小羊经过,都要被馋得暗暗流好多口水。
只是,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奢侈品,便是有钱的时候,也是不敢随便吃的。
到底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谢承言说到这里,不禁暗暗地咽了咽口水。
傅时瑾鲜少见到向来稳重老成的小少年这般小孩儿的一面,忍不住笑弯了腰,十分大方地一扬手示意,「好,不管你想吃什么,师父都让你吃个够!今晚,咱们就好好吃上一顿!」
站在一旁伺候的宝珠不禁凑到金银耳边,道:「金银,你觉不觉得在这里的娘子,格外地生动明艳,仿佛连眉眼间都透出了快乐自在来。」
以前在宁国公府的娘子,哪会那般肆无忌惮地行事啊。
金银轻轻点了点头,只觉得又是怜惜又是欣慰,「娘子这是在上京,终于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