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诡异”这个词,我们经常说。例如在炎热的夏天,见到有人穿的很严实,我们会不自觉地说一句,这人真诡异,甚至还会赠送一句,可能是个神经病,因为他的行为令人觉得反常;又或者是自己身边有个朋友,他一直都是内向,沉默寡言的,突然有一天变的滔滔不绝、幽默丛生,我们也会觉得行为诡异,因为他的行为让我们觉得迷惑不解。因而,诡异往往和反常、迷惑挂钩。人的行为是指人在意识指导下、主动自觉的行为。所以,当行为诡异时,不由得让人怀疑是意识出了问题,而事实大部分如此。
也难怪刘女士会这样认为了。
当刘女士说完那句话之后,让在场的人悬着的心又提高了一度。张嫣然甚至都希望今天下午修空调的师傅不要来了,毕竟相对于炎热,刘女士的事情更让她在意些。于是她在刚才的“许”字和“之”字中间加了一个“清”字,在她的意识中,已经把这个人当做是许清之了。
“他有那些具体的表现?”经过短暂的沉默后,赵医生问出了问题。
刘女士摇着头,看上去很痛苦,说:“太多了,太多了!”
“说一些你记忆比较深刻的事情。”赵医生说。
刘女士长叹一口气,说:“那我就接着说吧,从张大伯那回来之后,我和老许还是没有办法判断,本想着等孩子好些,再从孩子嘴里面问出了具体的情况。”
“这真不是一个好主意,”赵医生说到:“无疑是在给孩子增加痛苦。”
“但是孩子也没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刘女士整理了一下坐姿,接着说:“孩子出院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变的很陌生,怎么说呢,既不像明明,也不像清之,反而有点像两个人的结合体,明明是个话很少的孩子,但是很爱笑,清之话很多,但是主观意识非常强,凡事喜欢讲究个对错出来,但是此时的孩子,话不多,但是不爱笑,甚至有时候我喊他他都不理我。”
“你喊他什么?”
“我一开始是喊清之,他不应,后来喊明明,还是不应,有时候提高嗓门,喊了好多遍他才答应。”
“当时没去看医生吗?”
“看了,医生全面做了检查,没有任何毛病,后来没办法,老许都找到我们村的神婆婆给他叫魂,还是没有作用。”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
刘女士沉思了一会儿,说:“这种情况没有多久,当时出完事,二老受不了打击,我父亲生了病,又照顾我父亲,一直待到八月底学校要开学,我们才回去,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吧。”刘女士又肯定的说:“对的,就是开学之后。”
“你怎么会如此肯定?”
“因为当时开学的时候,是我送的孩子上的学校,拿到新书新书包的时候,孩子终于开心的笑了,这也是这件事发生之后,孩子第一次有笑容,所以我不会记错,任何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第一天上学的情景都不会记错。”
赵医生又将双手交叉,置于脑后,靠在椅子上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刘女士盯着赵医生,缓缓的问:“赵医生,你也是觉得,之前的行为,是孩子故意演出来的吗?”
“我没这么觉得,”赵医生又重新坐直,说:“人在经历过大创伤后,会出现一段时期的反常行为,这很正常的。”
刘女士显得有些失落,简单的哦了一句。
“他在小学期间,和你们的相处或者说是,和朋友的相处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赵医生接着问。
刘女士这次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他上学之后,和正常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或者说是我对他关注的较少,当时老许已经开始跑货车,我自己一个人照顾店。从早到晚,连孩子上学放学都是他自己完成的,甚至连饭都是他自己做,这一点,很像明明,从来不让我们操心。”
“你们之后还在孩子面前提到许明之吗?”
“没了,这件事情我们都不敢提。”
“孩子会提到自己的哥哥吗?”
“一开始会,有时候清之会问我哥哥去哪里了,怎么不和他一起玩。当时我只是难过,抱着清之哭,说哥哥去了天堂,大概一年之后,孩子便不再提了。”
“他在上小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朋友?”
“这我得好好想一下,”刘女士仔细回忆了老大一会儿,说:“好像没有,他放学就回家做作业,从来不去跟外面小朋友玩,一开始我们还觉得很好,后来感觉这样对孩子人际关系会有影响,鼓励他出去玩,他都不出去,他有时候会说,有人陪他一起玩儿。”
赵医生邹了下眉头,问道:“他有没有说陪他玩的是谁?”
“没有,我们也没问,只觉得他可能自己交了朋友,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刘女士顿了顿,问到:“这有什么问题吗?赵医生。”
赵医生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简单问一问,除此之外,在他小学期间还有没有任何让你觉得诡异的事情了吗?”
这一次刘女士思考了很长时间,五六分钟以后,刘女士猛拍了一下桌子,兴奋地说:“有!我想起来了。”这让赵医生和张嫣然都吓了一跳,“有那么两件事很反常,现在觉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