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轰轰……”一团爆炸的火光完全将伏击圈前一二十米的间距覆盖。
后阵的牛录章京眼皮子一跳,惊骇道:“有埋伏——”
手榴弹这玩意儿的‘射程’极其有限,这也就是说秦兵都已经到了他们眼皮子底下了。
果不其然,牛录章京紧接着就看到了些露出头来的秦兵,如果没有手榴弹的‘捣乱’,就凭清军清弓的威力和准头,八旗兵完全可以像射靶子一样把所有胆敢露出头来的秦兵给一一射杀。
可惜现在手榴弹乱响乱炸,任八旗兵再精锐,也没人能静下心来在硝烟与焰火之中去射杀眼前的敌兵。
这一连串的爆炸声简直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听响亮的鞭炮,而不是手榴弹在爆炸。
接近爆炸点的地方,前后两段泾渭分明的人马,前者都倒在地上,不管是死去的,还是暂时没有死的,全都浑身是血。那横七竖八倒着的人马尸体中的清兵,更多的则已没了动静。
只有松软的泥土犹自冒出一缕缕的青烟,人马叠在一块的缝隙间也隐约可见一些破布头和烂肉之类的东西,偶尔更会有一缕焦臭味道扑进人的口鼻——不用说,任何人也能猜到那是什么。
一场伏击战让清军巨大,三四十骑的清军马队一下子被打懵了,还活着的十多骑纷纷带歪马头向后逃去。
但最终逃出生天的也只有寥寥七八骑。牛录章京看着带路的一年轻人,一脸的凶神恶煞,后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吓的好不魂飞魄散,直到逃出生天了才稍微定了下神儿,却还来不及向牛录章京请罪,就被后者一鞭子抽在了脸上,眼珠子都差点给抽爆。
“蠢货!”
牛录章京并不怀疑年轻人和其背后家族的忠诚,只不过被打了伏击,损失巨大却又无一所获,不好好的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如何能够?
但这种无能的发泄半点也挽救不会牛录章京的命运,损失这么大还一无所获,他这个牛录章京必然会成为过去式的。
多路侦查的哨骑遇伏,阿济格就跟受惊的老鼠一样,迅速团缩了起来。
但他心中很有点烦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这一仗打到现在,阿济格就老觉得自己被打伏击啊?
“动辄即被伏击,动辄即被伏击,简直可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在敌境里打仗呢,可事实却是他们是在自家地盘里作战。
京畿的‘百姓’明显是支持他们的。
虽然这股支持力在最近些日子里已经被打消了很多很多,但阿济格依旧坚信人心在我。
可就是这样的人心在我,怎么到头来却是清军屡屡被打伏击?
看看这仗打的吧。
从津门援军被伏到保定军被歼,然后又是眼下的这一幕,阿济格很想骂人咧。
而且东去的兵马反馈回的消息也叫阿济格很难受。
那蓟州也好,遵化也好,甚至是永平府,各处的秦朗军都消停了下来,全都变成了缩头乌龟。
后者有枪炮在手,又有城池可做依赖,那即使蓟州、遵化的守军数量很少很少,可也不是鞑清的骑兵就能攻破的……
现在啊,秦朗的策略一变化,阿济格的战略意图虽看似在一点点的视线中,可实则心中是一点都没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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