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迟疑了一下,问道:“那...那位花楼的姑娘如何处置?”
铁面心不屑的回了句:“给点银子打发走吧!”说完便一脚踏出大门。
账房先生按照铁镖头的吩咐,去取了一些银子。
账房先生双手捧着一沓用布包着的银子和银票来到钱庄门口,在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女子,他轻声地呼唤一声:“姑娘。”
那个女子闻声缓缓转过身来,账房先生小快步走到女子跟前,把包裹着的银子迅速塞到女子手上,和声和气的说道:“姑娘,这些银子请您收下。”
说完便快速地转身离开,女子刚想叫住他,可没等女子说话账房先生却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女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少爷看上的人,自然不差。我们简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达官显贵,但也是正经的人家,舞女这个身份终究还是难道清白,庙小容不下姑娘,请姑娘自重。”
账房先生说完长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子把刚想说的话憋回了肚子里,其实她只是想向那个少年当面说声谢谢……
她回过头望着空荡荡的大街,一时间觉得无依。
女子捧着方才账房先生给的包裹,慢悠悠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她此时心里想,偌大的江湖之上,居然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哪?也从未这样被释放过……没有主子,只有自己。
这使她一下子失掉了所有的方向。
她在夜深寂冷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着,她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一座桥上,她站在桥上静静地看着下面河水中的倒影,与之一起被影进去的还有天上的那轮白月。
“原来今天是十五啊...”她突然用凄凉的语气说道。
这寂静冰冷的夜晚,让她想起了从前兮国的月夜,恍如昨日。
从皇城被攻破的那一日开始,她也沦为了被人买卖的丧家之犬!如同瓮中的棋子,被倾盘倒出,抖落到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执棋者不沾,自生自灭。
昔日的火光深深映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磨之不灭。悄然的,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嫩滑的脸颊落下,滴落到水面上,泛不起任何涟漪。她擦干脸上的泪,向黑暗中的长街走去。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少曳一行人来到了花溪镇,这也是舒千珩要到的地方。
到达镇上,舒千珩与阿简三人挥手道别,随后就一人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街上。
少曳阿简温景楚三人找了一间客栈暂时落脚,在此期间听闻近日流寇猖獗,花溪镇去往窟城的途经之路被流寇占领,多有路人途经命丧于此。
“什么流寇居然这么猖獗?把官道占领,抢人钱财伤人性命!”阿简义愤言辞说道。
“听掌柜说的,这些流寇是十日前刚到此处,而且不是一般的盗匪,他们之中有的人武力相当不错。我们要仔细打听,不可正面冲突,得想一个万全之策经过。”少曳认真分析道。
一旁的温景楚则不发话,他从腰间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子,从里倒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扔给阿简。
阿简迅速接住药丸服下,便笑起一嘴白牙道:“谢谢。”
温景楚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我去去就回,晚饭不用等我了。”说完便走出了房间,留下阿简和少曳四目对视。
此时,另外一边。铁面心与账房先生一行人也抵达了花溪镇。
“铁镖头这才刚到步,你这是又要去哪?”账房先生急着问道。
“找人!”
“谁?这么急?”账房先生不解道。
铁面心一掌拍在了门边上,生气道:“那臭小子惹的事,还要我们这些长辈来擦屁股!”
账房先生急忙安慰道:“别生气别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别劳气,先消消气……那镖头的要找的是谁?”
“信上写的那个叫苏未妤的姑娘!”
“找她作甚?”
铁面心气急败坏的说道:“送药。”说完又一掌拍在了门上,然后扬长而去,留下账房先生独自站在门边纳闷。
‘啪’账房先生听闻一响声,以为是听错了,‘啪嗒’又响了一下,账房先生不惑的看着那扇门,凑近耳朵听一听。
‘啪’‘啪嗒’……声音越来越急促,向周围散开来,吓得账房先生缩了回去,不一会那扇门便整个掉了下来,碎成了一地的木头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