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喝了大半夜,到最后方诺几次给韩星打电话。
陆听闻侧头问:“是方诺吗?”
韩星脸颊透着一层红润,媚眼如丝,双眸中似是带着波光,“嗯,跟个老妈子似的。”
说完,她自顾自笑了起来,“我都不敢想有一天我要是没了,她会怎么样。”
“别胡说。”陆听闻皱眉,“好好的,怎么会没。”
“人多脆弱啊。”
在他们在包房的K歌系统唱歌的时候,韩星轻声讲:“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就降临了,连一句嘱咐都来不及讲。”
“比如当年我的腿受伤。”韩星在慢慢回忆,“再比如一切都结束的那时候,再比如我知道你要结婚我倒在舞台上的时候,再比如我失眠到了崩溃边缘的时候……”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无比靠近了死亡的边缘。
但老天爷或许还有点仁慈,没把她收了。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耳朵被女人捏了捏,她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爱意,那种眼神特别温暖。
陆听闻看着她,“羡慕我什么?”
“羡慕……有个那么爱你的我。”韩星又说,“还羡慕发生了那些事,你还可以正常去工作。可我就不行了,我连跳舞都不想了。”
她半生热爱的东西,曾被她想过放弃。
如今再回忆起来,韩星都有点唾弃自己。
“打破自己原则的爱,一定烂尾。”
陆听闻握住了她捏着自己耳朵的手,“那就打破这个定律。”
他在讲:“谁说我那时候有心思工作了?我只是没办法,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没跟你说过吧?那段时间在二院接的手术,有两台都出了事故。”
韩星眉头皱起。
他没提起过。
“有一台是因为当时我看到了你的新闻,我一宿没睡,上手术台出了事。”
“还有一台是那个受伤的病患,小名也叫星星,当时我听见外面的家属那样喊她,我就想到你了。”
当时很麻烦,那些人堵在医院门口。
细节也没必要说,陆听闻自己知道就够了。
“而我之所以没有放弃这个行业,一是因为我们相识就是因为我的工作,二是……”
陆听闻低了低头,捏着她红润的指尖,声音也低了许多:“我怕我不会救人了,万一哪天我救得人是你,我技艺不精会救不回来你。所以我要好好钻研医术,把我爱的人的命,好好的护住。”
“你……”韩星想说点什么。
陆听闻突然偏头看向她。
那一刻,他的眼底流露出了几分光,像是无奈,也像是庆幸:“韩星,我真的好爱你啊。”
一颗心是否动摇,好像就在某个瞬间。
无需理由,无需刨根问底,也无需去问明天在哪,就是此时此刻,我为你在心动。
萧封臣在鬼哭狼嚎一首《他真的对你好吗》。
倒也不算真的鬼哭狼嚎,只是今天现场听了许多真正的歌手演唱了,这会儿再听萧封臣唱的,除了感情丰富以外,调子时不时插上翅膀就自己飞走了。
萧封臣许是喊累了,把麦克风放下了,而另一只麦克风就在韩星右手边,她拿了过来,打开,接着唱了下去。
“相处那么久,没见过你低头。
哽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向你问候;
我的愿望是你开心我能陪在你左右;
而你难过的时候,我也陪着你分担忧愁。
他真的对你好吗?
我现在就要你回答。
虽然我的身份不适合当下;
为什么你还勉强说这一切还好吧;
我却只能陪你强笑着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