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都快没有眼泪了,“要是我哪天真不在了,我能不能厚着脸皮求你一件事。”
司承想缝上她的嘴,但他还是点了头:“说。”
“帮我把韩彤安顿一下。”
“那你还真是厚脸皮。”司承瞥她一眼。
韩星回到病床上,“是啊,我这张脸给我带来了好多。”
福祸都有。
“你不会有事的。”
手腕被人抬了起来。
一根红绳被司承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给你求的平安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国人好像都很信奉,你平平安安的,让我少操点心。”
当时得知韩星出了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回国,私人飞机飞回来的。
他到医院的时候,恰好赶着警察来了医院。
原来是陆听闻报了警,他把韩星送到了医院,默默地陪着昏迷的女人输液,他满身是血,手臂划破那么大一个口子,流血不止。
司承当时进入病房,陆听闻就站了起来。
他只是说了句:“我要是出不来了,你别让她去看我。”
后来,陆听闻就跟警察走了。
陆听闻是医生,他疯狂之后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温宇有没有死他也清楚。
死了。
死的非常彻底。
翌日。
京城第一高级法院。
宋毕寒从没想过,时隔多年他居然能为陆听闻做辩护,当年,他明明是坐在陆家对面的。
陪审团那边坐满了陆家的人,宋毕寒一个都没看。
陆听闻坐在中间的椅子里,他神色淡淡,看起来跟平时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宋毕寒回忆起这几次见陆听闻了解情况时,陆听闻只会反问一句:“星星好了吗?”
他每次都回答:“她很好,你放心。”
包括刚刚开庭之前,陆听闻还在问。
宋毕寒很怀疑陆听闻的心理存在什么不易察觉的问题。
庭审的过程好漫长,漫长到让陆听闻开始四周打量。
他想看看韩星。
再看一眼就好。
当一审结束时,陆听闻听到了那个锤音。
【一审判决如下:犯罪嫌疑人陆听闻,因防卫过当致人死亡罪,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周围好像响起一阵杂乱的声音,但他都没在意。
直到他被带出去,那道门一打开,他透过一面玻璃看到了他想了一个多月的女人。
他们四目相对,陆听闻停下了脚步,于是缓缓笑了起来。
他爱的人,还完好无损的站在那。
真好,不枉他拼了命爱她一回。
后来,韩星看到他的唇动了动,眼泪毫无预兆的滂沱而下,大脑中绷着的弦也随之炸开。
因为就在十几秒钟之前。
一面玻璃之隔的陆听闻,对她无声的说:“今天别等我了,我回不去了。”
看着他走过,韩星迟迟没有动作。
另一边,陪审团走过来一个人,是蒋暮城。
一个文件夹送到她面前,蒋暮城说:“那天情人节,闻哥把他这几年的产业都化为转赠,本来要送给你的,只要你签了字,会有律师走程序,还有最底下那份学校的买卖合同。”
韩星接过,抽出里面的文件,当一滴泪掉在纸上的时候,她看到了上面那串手写的字——
陆听闻:
派小星,情人节快乐。
我把的一切都送给你,像你当年那样;
所以,你要开心。
当法庭的大门关上时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那一刻,人间的风,好像都不再吹了。